蛋饺。窦氏临走的时候给她装的,吃也吃不完。徐恭一尝才发现蛋饺里裹的是虾仁和贝肉。心想官绅家庭的确比他们这样平民出身的生活优渥了不少。顿时就被驯服了,跟着赵大人公干真好。
出了京城之后走在官道上,田野阡陌纵横,种的全是一片片玉蜀黍,此时还只有半人高,不时有农妇挎着篮子走在官道上。有时候路过农舍,还有鸡叫声传出来。赵长宁都看得津津有味,她还没出过京城。
徐恭发现这位大人虽对人冷淡,却有些孩子心性,看这些也能目不转睛,顿觉好笑。
等中午到了通州县城,长宁就不看了,直接嘱咐车夫去找通州县衙。
通州县衙因是临近京城的县,倒还算气派,门口守着两个穿青衣,系红腰带的差役。见他们二人穿着官服来的,也不敢怠慢,先请进门,马也卸了下来牵进马厩去喂草。“二位稍坐,小的立刻去通知县太爷!”
不一会儿,穿官服的县太爷就匆匆过来了,赵长宁一看此人并非周承礼,与他交换了名帖,问道:“本官原听说,通州知县不是姓周的吗,怎么又不是?”
“大人说笑,请坐喝茶。”许县太爷请二人在县衙后院喝茶,他年过四十,留了美髯胡须,“老夫已任通州知县十多年了,未曾听说过姓周的知县。不知大人前来有何事?”
七叔竟然从来都不是通州知县!他说过他身负要职,没想连知县的身份都是假的。
那他究竟在做什么?整天神出鬼没的没个正经。
赵长宁嘴角轻动,眼下有要事,可管不得周承礼的事。她让四安把卷宗拿上来:“许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查陈蛮杀害其师顾章召一案,县衙递交上去的卷宗里陈蛮杀害恩师的物证不足,所以我才来重审。这是文书。”
赵长宁临走前特意找人批了文书,否则也不是谁来都能受理的。
许大人的脸上露出笑容说:“二位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先在县衙歇息下,吃了午饭再说。若要提审犯人,也不是当即就能审的,我下午还受理一桩分田的案子,总得等到明天开堂。”
眼下已经过正午了,两人还没有吃饭。
赵长宁笑了笑:“许大人待客有方,我等二人的确也饿了,倒不推辞了。”
许大人让人去外面买了熟牛肉,半只腊鹅给两人加菜,陪着喝了两盏酒。到了下午,许大人又说让他们去看看通州县城,通州此处通运河,县城十分繁荣,比京城也不差。赵长宁这时候不急着提审了,跟徐恭一起从县衙出来,走在路上看着通州的运河。
来往的船只无数,有的装货有的卸货,河对岸就是一家货行,很热闹。等转过这条街人才稍微少一些。
徐恭道:“大人,前面有家茶楼,不如咱们进去坐着喝杯茶再说。”
赵长宁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转身面对运河。只见河上停着一艘乌篷船。修眉俊眼,清贵逼人的白衣公子正靠着船,挑着鱼竿钓鱼:“探花郎出门公干来了?”
“没想纪大人也来公干,纪大人说一声,我们也好同路了。”赵长宁笑道。他那辆破船跟周围的精致的画舫比,活像一艘破烂,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纪贤收了鱼竿,笑吟吟地看着他:“赵大人,你不了解我的为人,我劝你先收手,不要跟我对着干。也就你们沈大人,还能稍微对付我一些。”
“我不过是查案子,没有和纪大人对着干的想法。”赵长宁说完便拱手,“告辞了。”
“陈蛮杀师证据确凿,他就算辩称他有罪,也不可能翻案。”纪贤在她背后慢慢说,“沈练凭他的直觉办事不是一两天了,你听他的话,迟早被他带到沟里去。他要是找得到证据,也不会让你来查案了。”
他一个正六品的主事,竟然直呼正四品大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