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str一ng≈gt;杨溪再次站到火辣辣的烈日下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头晕。她的唇齿间还留着鸡扒饭的香味,胃也是满足得过火了。她感激蔺安乔,但也为她的态度感到受伤与不公。她一定是在同情自己,杨溪自嘲地想,毕竟自己确实是很可怜,连顿好的都吃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过激了,但没关系,自己也不配做蔺安乔的朋友。蔺安乔就像是一个女神(男神?),高高在上,什么都行,什么都有。而自己,就像那个丑小鸭,遗忘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为生计苦苦挣扎着。
她双手插着校服口袋,缓缓地往家走。她不打算回学校了,因为现在估摸着也放学了——开运动会时只上半天课。虽然到家还有大约三四公里,但她为了省车票钱还是不打算坐车的。这么点路,走着去就可以了,累一点也没关系。自己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没有资本娇气。
杨溪向家的方向一直走,迈着小小的步子,疲惫但较往常更加有劲儿。她的身高刚刚一米六,体重也将将八十斤,步子迈得再大也像蚂蚁挪窝一般。她瘦小到混在人群里都是如此的不起眼,若不是她脸上不自觉的冷漠与孤傲或许没有谁会觉得她有一丝不一样。
她的脸很短很小却很白净,颧骨却很高,再加上她的过瘦,致使两颊有些凹陷,凹陷到照相根本不用打高光什么的。自己随意剪的细碎的斜刘海迎着夏日的风在空中轻轻地摆动,扎得高高的马尾辫也随着脚步而轻轻晃动。她的鼻子,嘴巴,眼睛都十分小巧的,有时候会让人联想到中国瓷娃娃。
她走到了市内最长的河,也就是骆溪旁边。两边长满了垂着长长枝条的柳树,在散步的小道上投下一片阴凉。黑黝黝的泥土被水浸没着,绿草皮覆满了河岸。
这么多年,无论污染又多么加剧,这条骆溪的水永远不会变得,因为政府死死地保着它。正是因为这条骆溪,才有了生命之源,从而有了这座城市。骆溪市在中国偏北的地方,远离海岸,正是这条小溪,让干旱的大地有了一丝润色。据说,当年传教的阿拉伯人曾带着骆驼队经过这里,让他们的骆驼得以生存下去,所以才给这条河命名为骆溪。骆溪是这个城市的缘,是这个城市的源。
一条骆溪,把骆溪市隔成了两片,溪南区和溪北区。两个区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距,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地方,恍若隔世。
她突然感觉有点累了,就打算去桥上坐一会儿。那座桥是连接了骆溪两岸之一的桥,很不起眼,也没有名字,很少有车从上边经过。但杨溪就喜欢那样僻静的桥,安静得让人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烦恼。
桥的栏杆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但杨溪看也没看就将手肘撑了上去。有时候,她的生活环境还不如这桥的栏杆呢,因此她不嫌弃也不挑拣。她只希望这座桥别嫌弃自己才好。
“骆溪。”杨溪不知不觉中轻轻说出了这两个字,尽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
大概是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她不敢相信,父母离去的时间距现在才过了五年。对她来讲,好像就不曾有过父母一样,就好像那个在父母怀里无忧无虑的小孩儿是自己的前世一样。她在看自己的回忆时,尤其是悲伤的回忆,都是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光去看的。
她就那样靠在桥头上向最远处远望,看溪水拐进看不见的天边。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的眼神已经超过了平静。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起身,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清风拂过,一粒沙子吹进了杨溪有些红了的眼睛。
“杨溪,我为我说的话道歉。”蔺安乔在当天晚上就打给了杨溪的电话,并且传来的语气十分内疚。
杨溪在麦当劳刚刚值班结束,擦了擦汗,就接到了蔺安乔的电话。看来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