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遣退林特助,带他回休息室里坐到床上:“再歇一会儿。饿不饿?我叫他们拿点心来?”
鹿晗摇头:“不要给他钱。”
吴世勋摸摸他的脸,想向他解释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说法:“现在刘奶奶的身体是最重要的。治好刘奶奶最要紧,别的先不管,好不好?”
“他很坏,不能给。”鹿晗很坚决。他知道涂三,又赌钱又蛮横,对刘奶奶很不好。每次这个人来过家里总有东西被砸坏,奶奶就会一个人抹眼泪。有时不巧当面遇到,涂三就一直喊他傻子,指着鼻子叫他滚,三民还为帮他跟涂三干过仗。他不傻,他知道再多的钱给了涂三也填不满他赌博的坑。
吴世勋有些无奈,决定干脆说破:“如果不给,就不能给刘奶奶治病,她就会死。人死不能复生,再也回不来了。”
“我懂。”鹿晗跪坐在床上抱着他的脖子,搜肠刮肚地拼凑着语句:“院长爷爷死了,我叫不醒他。他睡到棺材里,火化掉,没有了。”他拉着吴世勋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上:“爷爷在心里。”他抿了抿嘴唇,接着说:“刘奶奶命苦的人不怕死死掉是解脱,不是结束。”
刘奶奶命苦,鹿晗命也苦。生活给他们的极少却向他们讨要了太多。无情的岁月c严苛的社会,他们生活得如此艰辛甚至能不畏惧直面死亡。说什么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好事发生?他们只能对此付之一笑。刘奶奶今年七十七岁,尝遍了人世辛酸苦痛。她千辛万苦养儿育女却孤苦无依,甚至还有那不孝子对她虎视眈眈,只要能榨出钱来,连她最后一口气也不放过。命苦,太苦太苦,得过且过,过不下去了宁可不要。
吴世勋听他断断续续地努力说出想法十分动容,心里满是酸楚。鹿晗曾经对他说过“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怕死”。当时他无暇细想这句话,此刻却懂了其中的决然和凄楚。他眼眶发酸,拉过鹿晗紧紧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他颈窝掩饰自己眼中的泪意。他为刘奶奶难过,更因鹿晗心痛不舍。
鹿晗现在对吴世勋有种特殊的敏锐直觉,他能感到世勋很难过。他想安慰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想做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做。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学穿衣服时的焦虑情境,一件长袖棉毛衫,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却总是做不好,永远分不清领口和袖口,小小一件衣服像只麻袋一样缠住他,挣也挣不开,心急如焚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怎么办?为什么我这么笨。该怎么办?
最后,鹿晗捧着世勋的脸,笨拙地吻了他。
吴世勋惊讶地瞪大眼睛,感动得无以复加。
鹿晗在安慰他,用最单纯的方式。就像懵懂的孩子,为了安抚他让他开心,拿出自己最心爱的糖果说:“这个很甜的,给你吃。”鹿晗能够主动向他表达心中的想法,能感受到他的心情起伏继而拥抱他甚至亲吻他。他的小蜗牛为了他,一点一点在长大。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鹿晗有些羞怯的热情,直到鹿晗要退开时才抢回主导权将人吻住不放。一时情动,他不由自主又抱着鹿晗压到床上。鹿晗被吻得晕头转向,待到回过神才发现身上衣服已被褪去,他有些犹豫到底还是推拒起来。
“别怕,不欺负你。”吴世勋细细吻他:“乖,别怕我。”
云消雨散后,鹿晗抱着被子睡着了。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他本就倦怠的精神有些不济。世勋说院长爷爷教他的都对,但少了一句话,内裤挡住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人碰,除非是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世勋拉着他的手把自己敞开给他摸,粗硬滚烫吓得他立刻想收回手却被世勋攥着不放。看到世勋因为他手里的动作而喘息让他很欣喜,他试着加些力道轻轻揉搓,手心里的家伙也变得更大了。世勋说这都是因为他,内裤挡住的地方只给他摸,只有他摸才会变成这样,因为他是世勋非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