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连夜奔驰,一路向西而去。天色大亮才到一无名小镇,这之前那斗笠男子已换下了一身是血的皮甲,斗笠也不知何时不见了。
此时的斗笠男子身穿与巡影同款的黑衣,同样玉面擎笑,却是与巡影的邪魅俊美不同。他的笑容透着骨子里的儒雅,却偏生还带着三分洒脱。
三人走进小镇的一处酒楼,巡影直接就道:“给我们准备一间雅间,酒菜捡好的上一桌。”
那店小二一听这话,心道:“这是个大主顾啊”,一脸喜色地喝了声“好嘞”!就屁颠屁颠地给三人引路。
店小二一走,斗笠男子立即对着独孤傲云和巡影深深一礼,道:“昨夜幸得两位恩公相救,在下这里谢过了!”
独孤傲云回礼道:“兄台不需言谢,江湖儿郎哪那么多客套!”
斗笠男子爽朗一笑,而后正色道:“好!大恩不言谢,在下也就不婆婆妈妈的了,倒是让两位恩公笑话。以后但有用得到的地方,我陈友谅必肝脑涂地。”
此时店小二敲门进来,上了一桌好酒好菜。独孤傲云与陈友谅对面而坐,巡影则侍立门旁。
巡影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眼睛都是发直,这么多天昼夜奔波。上顿烤肉,下顿干粮的,多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人饭了!越想这些,巡影越觉得口内生津,眼睛也是想从菜肴上移下来都是不能。
陈友谅本以为他们二人地位相当,却怎么都没想到是主仆,而且还是身着麻衣的少年是主,黑色锦衣的青年为仆。此时他与独孤傲云对面而坐,竟有三分觉得尴尬。
独孤傲云倒是没注意陈友谅的心思,他看着巡影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地好笑,面上却是露出一分不悦,口中一声轻咳。
巡影一见自家少主脸色,知自己失态惹少主不悦,忙敛神收目,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垂涎饭菜。
陈友谅见了这一番变化心下一惊。
独孤傲云却是甚为满意,笑道:“逗你的巡影,快坐下来同食,等下还要赶路呢!”
巡影听了一愣,道了声谢,就喜滋滋地坐了下来。
陈友谅被这么极品的主仆二人一逗而笑,尴尬全消。
独孤傲云伸手给陈友谅倒了一杯酒。
陈友谅赶忙双手捧盅连称不敢。
“不知兄台如何得罪了蒙军?”独孤傲云道。
一提这个,陈友谅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道:“说来都怪我这人贪杯,酒醉误事,徒害朋友遭难。”
“哦?怎么说?”独孤傲云道。
“那一日我与几位友人相约临湖酒家畅饮,酒过三巡,就聊了点徐寿辉起义的事。这声音许是大了点,被肖小听了去,状告府衙。”说到这里陈友谅长叹一声,面露哀容。
接着道:“我一人丢官身死尚不足惜,连累朋友就是罪过了。”
巡影道:“后来呢?还是连累他们了吧?”
陈友谅自酌了一杯道:“是啊!我是个罪人,连累那几个友人全部身死不说,他们家人也全部身陷囹圄。”
独孤傲云道:“兄台不需自责,这许是命数。”
陈友谅道:“这自责,我这一生恐是难消了。我这种罪人本无颜苟活于世,可我怎么能让那几个兄弟白白惨死?就是我陈友谅粉身碎骨,也誓要为他们报仇。”
陈友谅此时鹿眼圆睁,目中闪着魔性的癫狂,还带着三分的雾汽。
独孤傲云见了陈友谅的样子,心道:“执念太深了,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手上却给陈友谅满了一杯酒,道:“兄台,以后有何打算?”
陈友谅道:“我在此间惹了如此大祸,中原之地是无法容身了。只能前往天山,投奔家师。”
独孤傲云一听陈友谅道出师父身居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