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侠请!我家少主就在里间,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觅踪说完躬身一礼,就退了下去。
独孤傲云自那日知道了马如龙临死前见过莫桑老人,就给钱万楼修书一封,让其火速来信阳极乐坊。
独孤傲云从心里不相信自己再拜的师父会是那个幕后推手,可这两个师父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亡命天涯的剑客,一个归隐山林的隐者,到底是为了什么?两人一定要见上一面呢?
“啧啧!真是不错啊!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仆人奴才一大堆。”肉球一见觅踪走了,还未走进屋,就来了这么一句。
“算盘师兄也不是穷人啊!大可以仆婢成群。”独孤傲云身着一身白色里衣,斜倚在榻旁笑道。
“啥?仆婢成群?你当我是你啊?”肉球一连三个反问尤不觉得过瘾,接着道:“我这可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一点点家业,学不来你这富可敌国的大少爷这么败家。”
“呃!哈哈”独孤傲云一阵笑道:“算盘师兄果然能算。”
“这么急着找我来什么事?我可是还有很多大买卖要做,时间就是金钱啊!”肉球说着就直接坐到了独孤傲云的对面,抓起矮几上的点心就吃。
这话说出来别人听了没什么,但是肉球知道,只要这么说,那傻帽师弟一定不会让自己白跑了这一趟。
独孤傲云像是知道肉球所想一般道:“师兄又坑了哪个傻帽?”
肉球脖子一扬,全无一点愧色道:“天下哪那么多傻帽给我遇到?你师兄我做生意靠得都是真本事。”
独孤傲云笑道:“对对,这一点小弟坚信。”
独孤傲云设酒摆宴,言说是为钱万楼接风洗尘。两人推杯换盏,一通东拉西扯。酒过三巡,独孤傲云才话锋一转,引上了正题。
“师兄是何时拜师的?我一直就好奇师父与师兄是怎么有交集的!”独孤傲云给肉球满了一杯酒道。
肉球见了好酒好菜,又是在自家师弟面前,根本就没想过客气礼数之类。哪顾着对饮浅酌啊!直接就开始了大吃二喝,此时已有三分醉态。
他也不及多想独孤傲云怎么会忽然问这么个问题,开口就答道:“你师兄我是大富大贵之命,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救苦救难的活佛。”
这话说来全无逻辑,这“大富大贵”和“救苦救难”放一起说,还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关系。
独孤傲云道:“这话怎么说?”
肉球道:“这话说来就长了”
原来这肉球本来家境殷实,也算小富之家。但在其八岁那年,父亲钱有奎忽然就好上了赌博,不出几月就败尽家财。
钱老太爷因此一病不起,在一破旧茅庐之中遗恨而终。
肉球的母亲娄氏四处奔波,回到母族借来五两银子,用其三两买了一付薄棺。这才使得这一生衣食无忧的钱老太爷,不至于临死落个破席裹尸的下场。
谁想钱有奎此时竟是仍不知悔改,盗了家里仅剩的二两银子,又入赌场输了个精光。
若是只输了个精光也就罢了,精明能干的娄氏多奔走几家亲眷,多做几份女红也可勉强过活。
谁知钱有奎这次回来却是债台高筑,欠下了不少赌资。无奈之下竟然是以妻还债,把发妻娄氏转手他人。
娄氏得了这个消息并未哭闹上吊一出,叫来了当时年仅八岁的长子钱万楼,告诉他有机会就带着五岁的钱晓晓赶紧逃离钱家。
她把自己身上唯一还能换个二三两银子的一对翠玉耳环给了儿子,就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上了接她的马车,从此再无音讯。
钱万楼听了母亲的话,趁着钱有奎出门借米,带着妹妹亡命天涯!
那能当个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