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尴尬已经化成一只无形的手,钳制住仲夏的咽喉。
在吃到第七道菜的时候,仲夏实在忍不住在这里惺惺作态的气氛。她站起来,默默退了桌。走出主楼,往后院的小花园走去。
现在家里的下人们都在主屋伺候,后院的花厅是没有人的。她倒是偷得一分清闲。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和沈墨分手的计划了。有什么办法能不经意间就摆脱沈墨呢?
十月,后院的一颗桂花树开得正正好好,满树缤纷,芬芳难挡。仲夏坐在桂花树下觉得实在呛人,就挑个最远的椅子坐下。远远的看着一树坠坠的花瓣,心早就飘得不知去向。
古人有诗为桂花云:“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屋外的宁静,偷得半晌休息。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母亲在小院里种了两棵新的小桂花树。她说,以前在老家,凡是生了女儿的家里,都要在院子里栽上一颗桂花,生男孩就要种上一棵梧桐。她和梦璃是双胞胎。母亲出了月子,买了两棵树种,看着父亲挥着铁锹把树种好
仲夏吸吸鼻子,心里想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回以前住过的小城看看,那代表她们的桂花,肯定也如这后院的树一般,开的正好。
“怎么了?”闻声,仲夏睁开眼睛,看到挺拔的男子从桂花树的方向走来,带着扑面而来的香气。
沈墨坐在仲夏的旁边,一只胳膊搭在长椅背上,仿佛是要把她抱在怀里。
仲夏没说话,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却被沈墨一把捞了回来。
“沈先生请自重。”
“小夏老师生气了?”
“沈先生是爷爷的贵客,我怎么敢得罪您呢?”仲夏抿着嘴,头撇到一边。
“转过来,看着我,”沈墨伸手擒住她的下巴,“看着我。”
仲夏被迫看着他,牙关却咬得紧紧的。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沈墨举过手机,上面有一张图片。简易的纸篓里能看到一个蓝色包装的药片连。
“我不需要解释什么。”仲夏上来那股倔劲,挺直了脖子回到。
沈墨叹了口气,拿她没有办法。“这种药太伤身了。”话说出来,已经没有刚刚知道这是什么药那会儿那么生气了。
“你不避孕,我怎么办?”
“我娶你不就好了?你不也说愿意和我试一下。”沈墨彻底服了这个女人了。之前的女人他都是避孕的,但是和仲夏,他故意没有,其实有点希望意外中彩,他反倒有点庆幸仲夏没有问他为什么不避孕。
“你在逼我。”
“我不是想逼你做什么。这药伤身,它”
“沈墨,这不一样。”仲夏站起来,摆脱他的束缚,居高临下看着他,“若有了孩子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而在一起,你懂么?”
“可我希望有咱俩的孩子,我是真心喜欢你,爱你,想要娶你。我以为我们够已经了解彼此了。”
听他这话,仲夏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现在是真心的,但是真心的保鲜期又有多久?我们现在了解对方的还远远不够,至少我觉得不够。”制造裂痕的时机出现了,仲夏准备抓住机会,再接再厉,“你和董慈心在一起抄新闻的时候,我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想过我的感受么?你没有,你面前利益最大,但是你没想过我并不是铁石心肠,我也是个女人。我也会嫉妒,我也会失望。”仲夏越说越大声,以至于有点激动。“你今天来,无非就是想逼我,逼我对仲家承认你。告诉你,别以为我姓仲,我住在这,就是他们家的人。我的事仲家c仲昆都做不了主,他们算什么东西。我是姓仲,但不是他仲昆的仲。”
我靠,沈墨心思一沉,没想到还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不利的条件。那就是他低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