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话?”
“我从小就会。”
“你啥地方人?”
“杀虎口外黑河边。”
“你的炒糜子好吃不,饿好长时间莫吃过糜子了,饿拿鸭蛋换你些糜子,行不?”
“不换!给你,不够还有!”巴特尔抓过一大把炒糜子。
“不换就不换,这些鸭蛋你随便吃!”
“你,那个那个透明袋袋子”,巴特尔指着闷蛋的塑料自封袋。
闷蛋看了一眼自己的软玉水皮囊,得意地说,”力德尔爷送饿的!你看,用指头划一下,就不漏水了饿给你说,别看你力气也不小,根本不是力德尔爷的对手。饿跟力德尔爷干过一仗,还莫出手,就被爷撂倒了。”
“你爷多大年纪了?”
“不是饿爷,是饿们的力德尔爷。”
“力德尔是啥?”
“力德尔就是就是饿们都听他的。”
“那你们部落叫啥?”
“部落?,叫铁木,就是撕不烂的布的意思。”
“听着像蒙古话,力德尔是蒙古人不是?”
“不是,你们蒙古人连姓都没有,饿们力德尔爷姓孙。”
“我祖上姓刘。”
“你是汉人?”
“我不是汉人,我是土默特人。祖上是汉人,在口内活不下去,跑到口外来种地的。”
“你祖上是汉人,你也能说汉话,咋能不是汉人!”
“明国官府不准我们当汉人。明国官府说我们入了土默特,死活都跟汉人没关系了。”
“这不是胡闹么!你是不是汉人是祖宗血脉定下的,他官府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了?”
“在龙儿年,察哈尔人和哈喇慎c土默特c鄂尔多斯开仗,我们全家跑到明国口内去避祸。关口的官府不让进,我阿爸把头都嗑出血了也不认我们是汉人。从那以后,我们全家就发誓我们永远是土默特人。”
“唉,这世道你家原来在黑河边上都种啥庄稼?”
“我们板升种糜子c荞麦c放羊c放马。”
“租子高不高?”
“土默特老汗王收的租子低,可惜察哈尔把我们土默特打败了,地种不成了。我们跑到这里种地不交租子,但是要给你们交赎金,为什么我们交了赎金你们还要割掉人质的耳朵?不吃了,我们接着打到有一个人死了为止!”
闷蛋突然明白了。
“老刘,你误会了,我们没割你们耳朵!”
“我不姓刘!我叫巴特尔!我是英勇的土默特人!你胡说,割掉耳朵的孩子都死掉了!”
“行行行,你是土默特人,土默特人就是蒙古人,蒙古人就是胡人,胡人说胡话,你才是胡说呢。我们刚来两天,还没有功夫割你们的耳朵。一定是你们英勇的土默特人被对面的毛毛贼割了耳朵,打不过毛毛贼跑到我们这胡闹来了。”
“我们没胡闹,我们的十二土默特部落虽然没有了,但是我们土默特的巴特尔,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到最后一滴血!”
“还不是胡闹,你看饿像割孩子耳朵的人吗?”
“不像,可是我们已经交了赎金,你为什么还要割孩子的耳朵?”
“饿的爷啊,饿算是知道啥是胡说胡闹胡搅蛮缠的胡人了。饿给你最后再说一遍,你再听不明白咱两就接着打!”,闷蛋一指河对岸,“那里有一伙土匪,是他们割了你们孩子的耳朵!他们偷了我们的骡子,我们正要除掉他们!”
”什么是除掉?”
“就是杀掉,杀死!”
“就为了一头骡子,你们要杀死这一群土匪?”
“你总算说对了!”
“你们部落像草原上的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