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溥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得说是。
“那请您解释一下,”陆允的眼神变得严峻起来,“这每年七万石的粮草,为什么要送到蝎子岭。”
申茂全在揉着自己的手腕,黄永兴坐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位同僚的样子。他现在已经被任命为申茂全的副将,与他一同指挥这刚刚调来的五万兵马和粮草。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交接的事情还没有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魏骧不发一言,正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这间府衙有些年头,桌椅板凳都有些掉漆,稍微移动一下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魏骧不动,申茂全也不动,他只顾自己低头摸着手腕,心里也在案子谋划。他懂魏骧的心思,这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好让他在这里办案子可以收敛一些,可魏骧越是这样,也就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来之前,魏王便找过申茂全。魏王似乎并不担心魏骧的忠诚,他言谈里有些轻松,只道明要查出为什么兴平如此不堪一击。他几次想提醒魏王,最该查的是魏骧,魏王总是装作没有听见而把话题给岔开了。
看来魏王不想承认魏骧的错,申茂全想道。魏王和魏骧的关系谁都知道,这魏骧也是通过魏王的信任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若是魏骧出了事,也就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魏王的用人是有问题的。
申茂全长叹一声,只得认怂,但在他心里实在不服。他舍不得自己的马,更咽不下这口气。他的手早就不疼了,多年的军营生涯也练出了他一副全新的皮囊,虽然调任刑部,但多年锻炼的习惯并未改变。若不是任务在身,刚才魏骧的手下使出的那几下根本不值一提。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渐渐开始明朗,这魏骧并不和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在他的心里,如果不是谋划了什么大的棋,不会这么简单就丢掉兴平的。
黄永兴看了看申茂全,见他目视前方,若有所思,心里也就不那么忐忑了。他与申茂全是老相识,要算起来,申茂全也算是黄永兴的旧将。黄永兴见此人才思敏捷且不拘一格,就向朝廷举荐了他,原本以为会在兵部谋个差事,不曾想,夏伯言那群老臣却把他弄进了刑部,管起了刑狱之事,好在申茂全能灵活处置,没几年竟然做了刑部的侍郎。可黄永兴知道,这次派他入陈,虽然需要他的能力,可更看重的还是他的圆滑。
“魏将军,”申茂全站起身来,朝魏骧说道,“刚才下官一时冲动,斩了您的马耳,请将军息怒。下官愿跑遍这大江南北,寻得这医马的名医,为将军的马诊治。”
魏骧微微抬眼,但眼中充满迷离和不屑。黄永兴气愤的拍了桌子,他本就对魏骧有成见,台城一战他就一直觉得有鬼,现在还要低三下四的和愁人说话,让他心生不悦。要不是申茂全在来之前的劝解,他早就兴师问罪了。
“黄将军,”魏骧缓缓道,“若是对在下有成见,可立刻向魏王参我。”
魏骧睁开眼睛,慢慢走到黄永兴面前,说道:“但是如果您还想待在我这里,就好好向本将军禀告,不要做些奇怪的动作,发出些阴阳怪气的声音。”
黄永兴气的瞪大了眼睛,但实在不好发作,看了一眼申茂全。申茂全还是低着头,保持着刚才行礼的样子,一动不动。黄永兴见状更加生气了,从怀里掏出了圣旨,放在桌上。
“申大人,这圣旨由你来宣读吧,老夫不舒服,回去了,告辞。”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可魏骧制止了他,冷笑道:“这旨意既然在将军之手,想必将军才是那宣旨的人,现在草草了事,这该怎么说啊?”
他走到申茂全面前,凑近了悄悄问道:“申大人,您是刑部的,这个罪该当如何论处啊。”
申茂全没有犹豫,扯开了嗓子,说道:“有辱王命者,当场杖责八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