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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这个人,我自己这个人。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此刻的我正是这样,越想越感到复杂与纷乱,越想越感到这里面充满了神秘与奇妙。

    胡思乱想不是总不好,它有时能带给人激动和安慰。胡思乱想也不总是好,它有时会使人越想越愁,越想越烦,越想越觉得无聊与空虚。

    此刻的我就在胡思乱想,好像从回到落霞小楼后到现在,已经想了很多很多事情,想了好长好长时间。虽然已近夜半,但是我睡不着。我甚至不想让自己睡着,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想,我还要更长更长的时间可去想。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远处花园里一片骚动,好像是有人在吆喝,吆喝声此起彼伏,让这个一向宁静平和的花园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我急忙起身,凑近窗口向骚动处看去,只见隐隐约约有四五个人,手里拿着电筒,东照照,西瞧瞧,仿佛正在寻找什么。虽然这些人此时出现在花园里未免有些奇怪,但看上去不像是些偷偷摸摸专干坏事的家伙,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无论他们在寻找什么,这些事情大多与我无关,我也懒得理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我重新和衣躺倒在床上,夜深了,暂且收起那些纷繁杂乱的思绪,还是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吧。

    可是我刚刚躺下不久,就听到那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不断地一路朝这里搜寻了过来,而且渐渐地听清楚他们嘈杂聒噪的话语声,总不过是焦急之中夹杂着絮絮叨叨的咒骂之类。我对这类粗言俗语向来鄙视,对说这些粗言俗语的家伙也从来不会给以什么好脸色,便从心里生起对这群人的极大厌恶,暗暗地希望他们快快离开此地,再也不要让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流入我此时圣洁的耳朵,污染我那颗纯净的心。

    我对这群人正感到厌烦不堪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响起了敲门声,声音非常急迫,好像有什么重要紧急的事情发生了似的。我本待不想理会,但听见敲门声实在过于急促,既然敲的是落霞小楼的门,落霞小楼此时的主人总不能不闻不问,况且既然来敲我的门了,说不定这件事情还和我有关呐。

    小兰不在这里,我只好自己去开门。

    我挪身下床,来到楼下。敲门声又匆匆地响了起来,声音很大很急。

    我一边应道“来了来了”,一边走到门边,把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可是门刚刚敞开一条小缝,突然从门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从外面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个人。

    我吓了一跳,眼见那人就要冲到我身上,我急忙向旁边闪开,却见那个人还是朝我扑了过来,伸出双手,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哑着喉咙低声叫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他们他们要抓我。”这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刚说完就“嘭”地一声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我不明所以,一时惊得手足无措,不过出于女性对女性的专有同情,稍稍惊愕之后,便急忙过去掩上门,上好锁,转回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耗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扶死坐到客厅的椅子上,然后又倒了一杯水,对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倒下去,可是她的嘴唇紧闭,十之都流到了外面。大约过了四五分钟,女人才渐渐苏醒,坐在椅子上粗重地喘着气。

    我这才有空仔细打量起这个女人来,只见她年龄不大,大约不到三十岁,一头长发乌青发亮,却零乱地散披在身上和脸上,她的脸上好像被什么硬物割开了许多口子,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污,身上衣服也很凌乱,不少地方已经破损,也沾满了大大小小的块块血迹和泥污。

    我对在深更半夜突然闯进来这样一个不明身份女子颇感到有些惊恐,又见她这副伤痕累累c半死不活的模样,更是犹犹豫豫地一时不敢靠近她。可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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