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5)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上车。”

    他的话仿佛就是无比威严的命令,我没有选择,只得服从。

    裘干事和吴干事也上了车,吉普车便颠簸着向深山的更深处开去,后面飞起了一片白茫茫的尘土,把那个狭小的机场遮盖得严严实实。

    我坐在车里,感到车子在路上跳得厉害,身子架好像要被颠散了似的,却也只能忍着,不敢吩咐司机开得慢点。好在这两天我没有吃什么东西,否则在这样剧烈的颠簸中,一定会全都呕吐出来,尽管这样,胃里也已翻江倒海,很不舒服。

    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我已忍不住就想不顾一切地大喊一声“停车让我休息一下”时,吉普车穿过一片矮树林,绕着一块巨石猛一转弯,突然不再颠簸,我的那颗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终于又被收了回去。

    前面是一片平坦开阔的水泥路面,再前面出现了一幢雄伟的建筑,门面采用的是中国古代传统的飞檐翘壁的格式,高大的建筑向前纵深,一直插入大山腹中。

    吉普车停下,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几乎相信,如果再在这样的条件下多走半个小时,我一定不是走下吉普,而是被人抬下吉普了。

    即使这样,经过这两个小时的剧烈颠簸,加上大山中云气氤氲,天气酷热,我已几乎全身虚脱。平时我自信身体还不错,体育课的千米跑我能排进班级的前五名,而且几乎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可是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自己的体质真是差得可怜,这一段旅程已经使我站立不稳,因此当我从吉普车上扶着车门走下来时,双脚刚一着地,便一个趔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挎包也因这一跌被扔出老远,膝盖上也被粗糙坚硬的水泥地面蹭去了一块皮,渗出了大片殷红的血迹。而我跪在那里,双手撑地,双腿哆嗦着,一时竟然站不起来。

    这就是我和基地的第一次见面,竟然弄得这般狼狈,还需要“跪地膜拜”,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那个大块头司机见我跌倒,大跨步走来,一把捏住我的胳膊,用他机械似的大手就像拎只小鸡一样把我提了起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的手上竟有这么大的力量。我虽然站了起来,背靠吉普车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但胳膊却被他的大力捏得几乎都要断了,刺痛入骨,禁不住落下眼泪。

    可是我仍然得感谢他,毕竟是他让我暂时避免了那难堪的囧状。但我的“谢”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已经不声不响地快步走开,回到他的驾驶座,笔直地坐在那里,好像驾驶座就是他的家,他为了下一个方向随时待命出发。

    我看着他,觉得很奇怪。我和他相处的这几个小时中,只听到他说过四个字:戴琼,上车。除此之外,再没有开过口。而且,我也没有见他笑过,也没有见他皱过眉头,他给我的感觉是那么一板一眼,好像一个不会越雷池半分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裘干事已经从车上帮我拎着行李跳了下来,见我目光注视着司机,眼里满是疑惑,这样解释道。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我乘机问道。

    “他已经是个老司机了。”

    “他一向都是这样不苟言笑?”

    “这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你今后要学会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

    “这是我将来的工作范围?”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对于性格比较外向的我来说不成问题,但如果必须经常和各种各样的“怪人”打交道,这倒是一件非常烦心和劳累的事,比如说,我直到毕业那天还没有找到和“土肥婆”打好交道的方法就是一例。

    “我只能说,陈主席助手这项工作在基地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并不好做,你需要加倍努力。”

    “陈博士对他的助手的要求一向很高吗?”

    “现在到了基地,我们应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