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比那些直接拷问我的人好到哪里。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我坐在被阳光烤得发烫的台阶上不停地c反反复复地这样问着自己。
答案呢?答案呢?天哪,答案在什么地方?
我在大学期间,除了马教授的资助外,一直是依靠各种奖学金维持日常开销,虽然奖学金明目繁多,但总量并不是特别高,而且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尤其在今天早晨结算完高额的住院和检查费用后,已经所剩无几了。
正在左顾右盼c焦头烂额之际,我忽然想起来在学校附近有一家设施极其简易的小旅馆,那里的费用不是很高,也算比较清洁,或许我可以到那里暂住几天,同时出去找一份工作,如果工作有了着落,吃住行等日常开支都可以迎刃而解,生活也就会很快安定下来。
嗯,不错,可以这么做。我心里这样肯定道。
我认识这家旅馆的老板娘,以前一些家境不是很好的同学的亲戚过来时,我也常常关照过她的生意,她见我如今的落难状况,说不定还会大发善心,多给我一点折扣呢,或者或者说不定还会给我赊账呐。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心中大安,站起身,拿起行李向位于学校大门附近的这家小旅馆一步拖着一步缓慢地走过去。
此时已时近正午,太阳的火焰越发毒辣。我整个身体都像被烤焦了似的,又热又渴,刚渗出的一点汗水就被它无情地烤干。旁边躲在梧桐树上阔大的叶片后的知了一个劲地叫个不停,声音单调又尖锐,不由地让我感到更加烦躁。
此时公共马路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但凡经过此地的路人,总免不了要朝我张望上几眼,惊奇地看着我的一副破落户似的狼狈相。但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一个人破落失意的时候似乎面子和尊严都轻了很多。
当我一摇一摆地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我已累得实在难以再向前迈一步了,拖着行礼的手指一个劲地发着颤,只得停下沉重的行囊,倚在校门旁的一个拱形雕像的柱子上休息。
这个拱形雕像被誉为“知识门”,通过拱形雕像如花蕾般的顶端,可以看见镌刻在上面镶着硕大金字的校名。这种寓意不言而知,我曾经深为它吸引和感动,可是如今当我再次站在它下面的时候,却只感到迷惘和疲惫。
此时我只需稍微抬起头,就能看见马路斜对面的那家小旅馆了,此刻它窄小的门面正躲在一株巨大的梧桐树的树荫后面,显得那样地局促和阴暗,但就是那个地方将是我未来几天的安身之地。
就在我准备提起行李一鼓作气穿过马路到对面那家小旅馆去时,突然一阵惊风起处,只见一辆黑色奥迪轿车风驰电掣般地驶来,在我身前的路边嘎然而止,留下一道长长的拖痕,挡在我身前。车窗摇下,一个脑袋伸了出来,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欢呼:“琼,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这个人正是马艳丽。
还没等我开口,她已经推开车门,一下子从车里蹦了出来,抢过我手上的行李,嚷嚷道:“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出院的,我一听说你出院了,就立刻赶过去,可是医院的护士却说你早已走了。可把我急坏了,我不知道你会去哪里啊。学校已经放假了,学生都已经离校了,宿舍楼也已经锁了,你一定无处可去了。我甚至在胡思乱想,你可能已经悄悄离开了这个城市呐。天哪,我怎么会有那种不着调的想法?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到学校来碰碰运气。总算苍天不负我的努力,让我在这里找到了你。你知道吗?如果我真的找不到你,让你走了,我的罪可就大了啊。但不管怎样,谢天谢地,找到你了。琼,快上车吧,到我家去。”
还没有等我开口,马艳丽就把抢过去的行李扔进了汽车后备箱里,又不容分说c推推搡搡地把我塞进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