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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体里的血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几乎就要流干了啊。我变得越来越虚弱,在烈日火辣辣的炙烤下,一阵阵地头晕脑涨,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了,真怕再多走一步就会扑倒在路面滚烫的碎石上。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戴维的洋房的,一路上我都恍然如梦,一切都像是在缥缈虚幻之中。

    当我终于有点清醒c意识到自己存在的时候,我已经在一条走廊里了,长长的走廊,幽暗而昏黑。走廊的两边是一扇又一扇门,同样的门,一模一样的门,排列得整整齐齐,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走廊里很安静,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针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戴维走在前面,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他浮动的背影,忽而真切如实,忽而缥缈似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幢洋房的二楼。

    我心里始终有一个疑惑,为什么我所看到的走廊的景象总是大同小异呢,让我即使此刻身处以前从未到过的地方,却仍然感到自己好像已经来过似的,眼前的东西都已见过似的。

    我看到戴维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我的呼吸立刻就停止了。

    这是一间什么样的屋子?和侯凯胜告诉过我的那间屋子一样吗?和我那天夜里通过通风管道偷偷爬进来过的那间屋子一样吗?可怜的小兰就在这间屋子里吗?

    站在屋门外,我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

    站在屋门外,我的背脊变得更加寒冷。

    一种不祥感紧紧地围绕着我。

    我多么希望时光就此停止,世界就此定格啊。

    可是,时光不会为我而停止,世界也不会为我而定格。该发生的终究还会发生。

    门开了。

    我不知道门是怎么被打开的,只是看见戴维在门前一站,门就开了。

    门开之后,我就身不由己地走进了屋子。

    这间屋子果然就是侯凯胜昨晚说的c也是我前天晚上探查过的那个房间,一个被废弃了的房间,地面上堆满了碎砖和断木条,木条上还有长短不一的生锈的铁钉。

    我一走进屋子,就看见屋子中间有一张椅子,椅子几乎就在我曾经摸索过的那个四边发出蓝色荧光的正方形图案的上面。椅子上斜坐着一个人。

    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小兰,这个人正是小兰!

    我的胸口好像被一块大石紧紧地压住,喘不过气来。

    这个坐在屋子中间椅子上的人还是我记忆中的小兰吗?

    只见这个人披散着头发,双目紧闭,斜倚在椅子上,我甚至看不出她是死是活。凌乱而肮脏的长发盖住了她大半个脸,而从那仅仅露出来的半边脸上,我能看到布满了伤痕,横一条竖一道地尽是血口,有些血口里还有血水在慢慢地渗出。在她的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一点点像脓疮的小包,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身上的衣服凌乱而破碎,沾满了油污和血污,从衣服的破碎之处,我也能清晰地看到她原本白嫩的皮肤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了伤痕。很显然,小兰在这两天里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看见小兰这副模样,我心中充满了怒气,几乎立刻就要向戴维发作。可是我内心残存的一点理智又艰难地把我从冲动的悬崖边拉了回来,那点理智告诉我,如果我凭一时之勇冲撞了戴维,恐怕下一个坐在这张椅子上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人就是我戴琼了。我必须忍耐啊,必须忍耐,今后再找机会替小兰报仇。

    我站在戴维身边,心已经冻僵。如果此时戴维看我一眼的话,一定会发现我面无血色,苍白得就像一张鬼的脸。

    戴维看着小兰,忽然问道:“她死了吗?”

    我吓了一跳,这个屋子里除了靠在椅背上半死不活的小兰外,只有我和戴维两个人,他在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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