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留下我的一分位置，哪还好了，不过如果是这样，当初又何必把我逐出聂家！”聂政放下茶杯，从着松台山这个小茶亭看去，半个德川市一览无遗，德川市最高建筑物鼎盛大厦，也是一眼便能看个通透。

    聂长阁听见聂政的话，也是唉叹了口气：“果然，你还是在介怀。”

    聂政笑道：“没人能够不介怀，嘴上不介怀，心里也会介怀，我不是个心口不一的人，所以心里介怀，嘴上也要介怀，有些事情，无论你如何掩盖，如何挽回，它终究还是摆在那里的，那就是一个事实，永远无法动摇的事实，无论你隐瞒，还是把它公布于众。”

    “如果当初不把你逐出聂家，可能小媛就不会死，秦家也不会灭亡！”聂长阁喝了口茶，叹了口气。

    “可是已经逐出了，秦家也已经灭亡了，我母亲也已经死了，换而言之，如果我不被逐出聂家，可能遭殃的就是聂家，聂家也不会有今天，为了我一个人的利益，放弃整个家族的利益，这不是当权者应该考虑的，你们不是更应该考虑，如何用我的利益，来换取更多数人的利益吗！”聂政一语中的。

    聂长阁叹惋着点头：“你说的都对，我也无从辩驳，但是如何再换一遍，或许我会改变我的看法，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改变别人的路，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可是换来想想，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路呢？”

    “还真是强盗逻辑！”聂政挠挠头笑了起来：“你见过有把人一刀攮死，然后对死者说，我这是对你好，是怕你多受到这尘世的玷污，这就是你的命，早登极乐吧！”

    这只是一个笑话，但是聂长阁却知道，这个笑话不好笑，而且他也笑不出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永远没有或许和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如今这一切，就是他应该承受的后果，没有什么不公平的，也算是作茧自缚！

    终究用尽全部来弥补，也不如当初没有犯错！

    站在聂家的角度上，聂长阁的决定是正确的，可是如果换在聂政的角度，聂长阁的做法就是自私，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生死，甚至可以说是可恶至极，把他活撕了都不过分，如果是寻常人还好，偏偏这个人，还是他爷爷！

    聂政的态度，也告诉了聂长阁一个道理，犯了错，即使弥补，也无法修补到原来的样子，就像破镜无法重圆

    或许，这就是命！

    聂长阁这个人很奇怪，从来不相信命运，但却信命。

    聂政跟聂长阁一样，永远逆水行舟，不信邪，但是偏偏对于冥冥中的命数，总保持着尊敬，就好像他注定孤独，无论身边有多少人，他都是孤独的，这就是他的命！

    这不是不信邪能改变的，而且一种无力的孤独感，这与多少人无关，就好像生活在动物园的猴子，每天有那么多人来参观你，你却发现这些人都跟你不一样，你身边连一个同类都没有，无论他们怎么拿香蕉挑逗你，你一样会觉得孤独。

    这种孤独，是从秦家一百六十口人被一把大火全部烧死之后，聂政才真正存在的

    也是在那个夜晚，他几乎失去了全部。

    偏偏老天爷不让他闲着，身上重新赋予的纹身，和从天而降的师傅赵无涯，成为了聂政仅存的东西，一直到今天

    聂政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

    聂长阁递给聂政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聂政疑惑的看了聂长阁一眼，聂长阁深吸一口气道：“其实这才是我们聂家最大的底气，也是我们聂家，真正的秘密。”

    红字头国防部的文件，聂政拿了起来，仅仅看了两段，就惊的差点把文件扔到地上，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这份文件，别说是聂政，就是聂长阁第一次见到，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偏偏这份文件就这么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