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拿着梅花玉版笺,躺在床上左看右瞧,不知道给秦蓦写什么。
卷着被子翻滚几下,将梅花玉版笺放在脸上,闻着淡淡的花香,谢桥突然有了主意。
趿着鞋子,跑到药房,拿出两朵干百合花夹在信笺中,给蓝玉送到燮郡王府。
秦蓦收到信笺时,拿出里头的两朵干百合,目光落在干净无瑕的梅花玉版笺上,照着烛火看,又是洒水浸泡,仍旧是无字。随手放一旁,看着桌子上的两朵干百合。
良久,秦蓦嘴角微微上扬。
蓝星送来一壶热茶。
秦蓦斟一杯水,将百合扔进去烫一遍,捞出来,另斟一杯茶水丢进去,干焉的百合花在热水中缓缓舒展绽放,形态优美,散发着馥郁清香。
端起一饮而尽,味甘微苦。
蓝星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一抽,主子就这样将谢桥送来的花给泡茶喝了?
“主主子”蓝星想说这花能喝吗?
“清火。”
“主子,另一朵泡了?”蓝星指着另一朵干瘪的百合花。
“好好收着。”秦蓦拿起干百合撞进信封里,扔给蓝星。又觉得不妥:“回来,放在这里。”
蓝星放回原处,退出门去。
秦蓦原以为她不会有所解释,昨日里她依旧是不知悔改。哪知,今日给他服软,只是做法清奇。
百合花可入药,清火润肺。
亦有其他寓意,百年好合。
她送两朵,他自然而然归为她想表达这两种意思。
秦蓦摸下腰间的玉佩撞进信封里,让蓝星给送回去。
谢桥拆开信封,倒出一块玉佩,她认识,秦蓦常配在腰间的玉配。此刻让人送来,代表和好之意了?
玉佩装进匣子里,明秀瞧见了,笑道:“小姐,奴婢昨日里给您做了穗子,正好套在这枚玉佩上,您看如何?”
谢桥道:“随你。”反正她又不戴,系上穗子也好找。
拆下头上的玉簪,谢桥听到庭院里的打斗声,便知来了不速之客。
昏黄的铜镜中倒映出燕王的身影,谢桥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知燕王莅临寒舍,有何要事?”
燕王端坐在她身后的绣墩上,凝视着她粉妆淡抹的面庞,柳眉不描而黛,唇瓣不点而朱,清新脱俗。容颜并不倾城绝美,却能夺人眼球。收回视线,道出来意:“你早就猜到本王不会将洮砚交给太子,直接呈递给皇上而讨不得好,为何不多劝本王几句?”
谢桥冷笑一声:“我多劝几句,王爷未必肯听信。”
燕王咬牙道:“你道出其中利害关系,本王岂会不听?”
谢桥并不与他争辩,皇宫内是黄上的地盘,各宫有何动静岂能瞒过他的眼睛?正是因此,她才让燕王亲自送给太子,太子将洮砚呈给皇上唤回假的也好,收着掩人耳目也罢,皇上都会抬举燕王。
他放着能够击溃太子的机会不用,反而交给太子善后,足以见得他的‘不争’。
只要兄弟俩不争不斗,皇上的皇位便越稳定。
“王爷只是被功利心蒙蔽双目罢了,何以需要我提点?只要静静一想,便能想通其中关节。”谢桥静静的望着燕王,眼底蕴含着淡淡的浅笑。
她的笑,勾起燕王心头的怒火,她倒是敢说!
她的诚意?
是诚意,也是陷阱!
一个不当,本有利于他的事情,却便宜太子!
假洮砚,欺君,父皇不冷不淡的说几句,倒是将淮阴侯的嫡女赐给他为太子妃!
“皇上可不会管洮砚的真假,只要最终真的在他手里,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心思,会不会对他制造成威胁!”谢桥语气淡漠,看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