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姑并未惊动郡王府里的人,而是双手拢在袖中,站在石兽一旁,等候着秦蓦。
雪下了几日,已经停下来,艳阳高照,地上的积雪逐渐化去。
宁姑姑穿着软底绣鞋,雪水洇湿绣鞋,冻得脚趾发痛。
跺了跺脚,便见一匹骏马电闪而来,还未回过神来,秦蓦已经翻身下马,缰绳扔给门仆,朝府里而去。
“郡王。”宁姑姑自石兽后走出来。
秦蓦回头。
宁姑姑瞳孔一紧,他冰冷的瞳眸里宛如凝结千年不化的寒冰,凌厉的目光仿佛垂悬地冰凌,扎刺进她的心头,浑身动弹不得,生生定在原地。
回过神来,只见秦蓦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宁姑姑无法,只得进去。
秦蓦阵风似的来到无字楼门前。
漆黑幽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紧闭的门扉,迫切地想要见她,看她如何了。
可真的到了,仅有一门之隔时,却又有些怯步。
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谢桥脆弱含泪的眸子在他脑中闪过,猛然推开门。
啪嗒——
屋子里的一切映入他眼中,谢桥正靠在榻上,明秀正在为她梳理长发,一张巴掌大的面颊,气色并不大好。
谢桥眼睫一颤,眼中闪过诧异,转瞬即逝。
“回来了”谢桥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被捞起,大力的箍在他怀中。
身上的骨头仿佛在抗议,‘嘎嘎’作响。
谢桥被秦蓦闷在胸口,喘不上气,伸手想推开他,感受到身上的手微微颤抖,谢桥抱着他的腰。
明秀有些回不过神来,抬眼看到郡王发红的眼眶,似有湿意,连忙垂下头,悄无声息退出去。
“别怕,你还小,我们过几年再生,你长大了,也不会受累。”秦蓦强制压下体内一波一波叠涌而来的凶猛情绪,见到她安好的那一瞬,似乎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只要她好,孩子还会有,虽然她好像并不是很喜欢。等她忙完医馆,她想做的一切,时机或许更好。“你放心,我定会将苏素馨碎尸万段。”
郑重地承诺。
谢桥抱着他的手一紧,无人比她更清楚,他有多重视这个孩子。他却语气平静地安抚她,可谁知他平静的表面下,又是何等惊涛骇浪地怒火c痛苦?
不想她太过自责c难受,他一个字不说,一个表情都不显露。
一一隐忍。
谢桥突然觉得她瞒着他,布下这个局,不妥当。
之前命令蓝星,拖延秦蓦,是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住。
之后确定,却是忘了告诉他。
又怕他会打乱计划。
只想等事态平息,再向他解释。
却并未想过消息会传到军营中。
也不曾顾虑过他的感受。
谢桥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孩子还在,一切都好。
“郡王c郡王妃,宁姑姑请来太医,给郡王妃请平安脉。”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谢桥欲出口的话。
秦蓦顿了顿,揉着她柔顺的青丝,哑声道:“你虽是大夫,因心病而出现弊端,请太医进来给你请脉。嗯?”他只想知晓她的身体,可有损伤,不等谢桥开口,将人请进来。
谢桥解释的话,便没有机会说出口。安安静静坐在软榻上,伸出莹白纤细的手腕。
太医切脉,神色一松,露出一丝笑意:“郡王,一切都好。”
秦蓦面无表情,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太医叮嘱道:“郡王妃动怒,动了胎气,这一两月卧床休养。”
秦蓦点了点头,突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