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善长就知晓了景阳宫发生的事情,当着传话人的面他答应得言辞凿凿,等人一走就怒骂郭惠是个惹是生非的蠢货。
李存义不解地问道:“若是我们真能找到马氏和道衍和尚暗通曲款的证据,不就可以弹劾马氏红杏出墙c不守妇道?”
“暗通曲款?亏她想的出来。”李善长不屑地说道:“人是她叫进宫的,马氏和道衍和尚相见也是在她景阳宫,真有事还不把她自己兜进去。这女人做事就不长点脑子,眼光只会落在男女私情上,一会说马氏跟汤和,一会说马氏跟道衍,唉,鼠目寸光的蠢妇!不行,得让皇上加快选妃,把我们的人安排进宫,我实在不想再跟这个蠢妇合作了。”
“惠妃说得煞有介事,没准这两人真有其事呢?”李存义眼中闪着兴奋的火苗,皇后跟和尚有私情,这事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你也跟着犯蠢了?”李善长瞪了他一眼,“他们两人一个云游四方,一个深居后宫,两人连面都见不着如何暗通曲款?别说皇上不信,就是你能信吗?”
李存义不服气地辩道:“可是惠妃说两人在su zh一u的时候青梅竹马。”
“那时马氏未嫁,皇上未娶,马氏就不能在认识皇上之前结交几个朋友?你若以此指责马氏红杏出墙,只会让人笑掉大牙甚至触怒皇上。马氏几次三番为救皇上置自己于不顾,皇上对她信任无比。我们可以抨击马氏善妒或者说她为人狠毒,但绝不能说她不守妇道。”李善长顿了顿,继续说道:“道衍和尚精通佛c道c儒c兵诸家之学,与江南文士诸多交情,在民间颇有声望。再说吴兴姚氏乃是第一名门望族,就算道衍出家了还是姚氏子弟。你自己掂量掂量,能同时得罪这么多人不?”
想想被天下人唾骂指责的场面,李存义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甘地问道:“这个和尚还动不得了?”
“除非有真凭实据或是等到皇上打压世族门阀的时候,否则我劝你想都别想。这些百年世族哪个不是枝连根盘,底蕴深厚,所隐藏的力量甚至比皇家还强大,连皇上见了其族人都皇上这次对孔子后人的态度就能窥见一斑,他虽然不准文人独尊儒术,隐隐有贬低孔子地位的意思,表面上却依然给了孔氏宗主极大的尊崇,封孔子嫡系后裔世袭封号衍圣公。”李善长叹了口气,睥睨李存义,“皇上都不敢轻易动摇的大家族,你还想去碰一碰吗?”
李存义自然绝了跟百年世族硬碰硬的念头,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感慨道:“也不知这个道衍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世家背景跑去当和尚。”
李善长亦感慨道:“好好教育族中子弟,希望百年后我们一族也能成为世家。”
“有大哥您在,还怕我们李家将来不昌盛?”
“唉,伴君如伴虎,皇上如今越来越独断乾纲,你我都小心点吧。”
就在两兄弟感慨中,马秀英回到坤宁宫,宫人通传李碽儿求见。
马秀英猜到李碽儿定是为道衍一事而来,毕竟景阳宫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稍微有点耳目的妃嫔差不多都打探到消息了。但她心情不好,不想再跟李碽儿谈及道衍的事情,遂叫逊影把李碽儿打发走。
隔了片刻,逊影前来回复:“碽妃一直追问道衍大师的情况,还问主子为何不严惩那几个诬陷道衍大师的宫人。”
马秀英冷笑,“本宫办事还要她来教导?这个李碽儿是越来越不懂分寸了,让她去抄几部经文静静心。”
“她也是担心道衍大师,关心则乱。”逊影忍不住帮李碽儿说了句好话,在她看来,只要是为了道衍好的人就是她这一边的人。
“你和她不一样,她是皇妃,她当她还未出阁?”马秀英垂下眸子,叹了口气,“她若能想清楚我的意思,就能明白我是在帮她不是在害她,她若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