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气短胸闷,食不下咽。等蚕妞回来说连朱元璋面都没见上,她更是恼怒不已,一口气接不上来,竟昏死过去。
红豆不顾夜深,哭哭滴滴地跑去求马秀英。
马秀英白天补了一觉,这会等朱元璋一直没睡,听闻李碽儿昏死,就叫逊影去请府里的大夫看诊,她倒要看看李碽儿是受罚后故意装病博同情还是真的生病。
逊影回禀李碽儿确实生病了,大夫说是中暑,热气在体内不退,开了些宣暑化湿的药,过几天就会无恙。
马秀英怅然,她没想到李碽儿的身体如此娇弱,跪一下午就中暑犯病,这一病,不知有多少人会说她刻薄恶毒,连个小妾都容不下。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有的时候女人不为难对方就只能为难自己,相信除了圣母,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选择为难对方吧。马秀英从不认为自己是圣母,她只会选择对她有利的决定,但她心里还是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哀,在大环境的影响下,她前世所执着的公平c正义似乎正在渐渐远离,她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得面目全非,甚至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天亮之时,朱元璋宣布大军三日后出征。王氏c田氏赶紧收拾自己的细软,马秀英告诉他李碽儿生病了,他只是嗯一声就前往军营部署出征事宜。
李碽儿听到消息整个人彻底消沉,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朱元璋心中什么都不是,那些耳鬓厮磨时说的甜言蜜语半句都不能当真,可笑她还自不量力想要撼动马秀英的地位。她后悔不该得罪马秀英,要想在这个府里生活舒适,讨好朱元璋还不如讨好马秀英,也不知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朱元璋的话就是命令,不管府里的人愿不愿意,不管李碽儿有没有生病,一声令下,大家都乖乖上路,奔向未知的征程。
天上没有一片云,风也粘连在一起,一轮烈日高悬头顶,泥土干涸成一块一块,烫得几乎能煎熟鸡蛋。所有的树木都显得无精打采,阳光穿透撩皮卷叶的枝桠在地上印满了大小不一的光斑。一些似云非云c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半空,让人说不出的沉闷。
这样的酷夏,连鱼不敢露出水面,鸟都不敢飞出山林,偏偏就有一个头戴草帽c身着儒衫c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道路中间拦住朱元璋向滁州进发的部队。
开路先锋耿炳文勒住马缰,喝问道:“前方何人,敢阻拦我军?”
“将军可是朱镇抚麾下?”
“然也。”
中年男人摘下草帽,拱手道:“学生已在此等候多日,只为求见镇抚大人。”
“所为何事?”
“待见了镇抚大人自会禀告。”除此之外,中年男人再不多言。
耿炳文哼道:“没有缘由,岂可随意见大人?再不退开,便做奸细处置。”
中年男人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学生听闻朱镇抚求才若渴c礼贤下士,今日所见竟然言过其实也。”
耿炳文立刻怒道:“大胆,敢辱骂大人!给我绑了他,杖二十!”
中年男人不惊不惧,“若要置学生罪,须得镇抚大人发落,否则学生不服!”
耿炳文打量了中年男人几眼,见他虽然衣着普通,容貌一般,但其眼里流露出的精光和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不敢轻视,他不禁有些犹豫不决。
队伍的停顿引起朱元璋的注意,皱眉问道:“前面发生了何事?”
郭兴策马而去,很快回转,禀道:“路边有一文士求见大人,但不肯说明原因,耿校尉怀疑此人是奸细,已经把他抓起来,正要审问。”
“一人何惧,放他过来。”朱元璋听说是文士求见,当即笑道,并下令军队就地休整。
郭兴c郭英两兄弟便押着中年男人来到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见此人青衣儒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