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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艳红官服的阴柔大宦官,探出衣袖的双手十指猩红。

    左大人。生而小天下,生来为大人,故名左大人。

    身旁两名羽化战力,堂皇仍觉得心底不够安稳。

    一旦城外那位掌控块垒的黎子渊落败于宁之远剑下,这个泰安城中还有谁能拦得住那位得见长生的仙人。

    当初一盘大好棋局竟然因为这一子算错而到了今天即将崩盘的地步。

    不过,他仍旧不后悔当初落下第一子。今天这个以余生寿命取巧跨入长生的青年天才尚且如此难缠,他日若是他一步一个脚印,像云天之巅那袭黑袍硬生生推开天门之后又该如何钳制?

    现在的蜀山自然是没有反叛之心,可是以后的事情又有哪个说得清楚呢?

    自古人心啊,最是难测!

    出身天家的皇帝陛下这一生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人心阴暗面,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的忠心,他只相信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

    从天边的那团烟云收回目光,一身紫袍的刘天帝低沉开口,“陛下,我去助丞相一臂之力。”

    两鬓微白的皇帝陛下目光仍旧望着城外,眼神之中闪过一缕异色,低声回了一句,“不必。”

    刘天帝这个人他着实喜欢得紧,有时候他拿着自己的手下跟这个紫袍男人对比,发现竟然没有一个赶得上这条恶名昭著的恶犬的。

    刘天帝,刘恶犬,刘紫犬,黎家恶犬。在外人眼中,刘天帝总是逃不过一个犬字的骂名。

    不过在这位皇帝看来,犬实在是一个极好的字眼。因为犬最是忠心。在这个世道呀,做下人的最好的品质不就是忠心二字么?

    不过这位唐皇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刘恶犬自然是极忠心的下人,只是这条忠心的恶犬却是黎家的恶犬不是他天家的恶犬。

    烟尘散去,黎子渊踉跄起身,身形伛偻,抬手拭去口中的鲜血,有想要擦去脸上的灰尘,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结果鲜血和灰尘混杂,糊满了整张脸庞,显得越加狼狈。

    黎子渊仰天大笑,“以冯虚之境深入北燕万里,带回了北燕第一军候宁国侯的头颅,还挣满了南唐历代军人从未有人挣满过的十万军功,由青石镇而起,至白州城外一路浴血两千里,最后关头一夜白头,遁入半步长生。”

    “宁之远,你果然不愧是我们南唐千年不遇的惊艳妖孽。再给你几十年光阴,你定是第二个云天黑袍无疑!”

    “只是,这世上千万条路,你偏偏选了最愚蠢的这一条。当初逼着蜀山处死白泽之时也不敢断定你就真的会迫不及待的亲上泰安城找我报仇。人心这个东西,又有那个真的算得准。稍微理智一分的人都会选择隐忍,等到羽翼丰满之日再找我报仇。”

    “结果,你偏偏就这样做了,蜀山的安危你不顾了,还要太玄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天,你不但为白泽报不了仇,你的性命也要交代在这泰安城下。”

    对面宁之远恍然失神,双耳开始渗血,口鼻淌出的鲜血已经不再是鲜红,而是乌黑。

    他痴痴的望向了黎子渊,叩问自己内心,他到底是真的要为白泽报仇,还是在知道白泽死后就只想一心求死?

    按黎子渊言语,自己若是真心想为白泽报仇,就该安心隐忍,等到实实在在踩进长生大门之后再想报仇之事,那样才能真正有希望为白泽报仇。

    可是,自己偏偏就选择了迫不及待的找天下世家清算,要单人单剑来泰安城前叩关。

    或许,宁之远在知道白泽死的那一刻也就跟着死了。所以,来泰安城找黎子渊他不是为了报仇,只是为了求死。

    宁之远恍然失神之际,黎子渊身体猛然前移,白袍飘摇,转瞬而至。

    不给宁之远反应之机,右手猛然按下印在宁之远胸膛,带出一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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