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当果木,看能不能增加一点香气。一切就绪后,火光不大不小,用来烤虾却足够了,苏袖月把剔了虾线c清洗干净的青虾串起,一边翻面一边用僧侣袍的广袖扇着,未过多时,就依稀可见被火燎起的焦皮,和渗出的金黄虾油滋滋作响
留守在凉亭里的小五儿见状,不由口水直留,奈何闻不到,他滚动喉结眼巴巴望着,只见苏袖月又跑了回来。
“道人,你”小五儿扬起笑脸,以为这人是来撑伞接他的,结果
“鬼,借你几个果子用用。”
苏袖月说完,拎起野果转身就走,她的火候正好,恰是果香入味的时候,就是没有酒。
这个时候,要有坛陈酿相佐,谁还当和尚啊。
她想着,随手挤出果汁浇上,香气霎时四逸,回头看,小五儿却躲起来了莫名其妙。
思虑间,耳畔忽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回眸,先是闻到了酒香,再定神一看,见到了红绸封紧的褐色瓷坛。
是女儿红。
“9527,你破戒了。”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来人大喇喇地坐在火堆旁,半仰着,手肘撑地翘起了腿,露出半截瓷白脚踝
熟悉的骨节分明,苏袖月收回眸光,闷闷应了声:“是破戒了,高僧。”
语气像个被训的孩子。
她心绪微乱,却见云笙似乎没有责难的意思,索性在他的注视下,试探着取下串烤好的青虾,顾自尝了尝。
杀生戒已破,再浪费就真是罪加一等了。
“哎,等下。”醇厚的低音止住了欲大快朵颐的苏袖月,云笙笑着,揭开了放在一旁的酒坛,递予她道:“佳肴配美酒,天经地义。”
“”苏袖月不敢接,虽说和佛门高僧“同流合污”很有安全感,但云笙手中的女儿红一看就年份久远,他们又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摇了摇头,对方却不肯挪开。
“傻孩子,当一个男人把东西捧到你面前,就是想你接住。”云笙倾身,握住苏袖月的手咬了一口细枝串住的青虾,微眯眸子道:“现在可以喝了?”
苏袖月这才明白,他是怕自己不敢,遂以身作则,主动同流合污。她轻笑:“高僧,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是这样吗?”话落,饮一口酒,果然是在地底存了多年,酒香余韵悠长。
她抬眸,却见云笙意味深长地摇头,发丝散而不乱,苏袖月注意到,他把微微染霜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漂亮的美人尖。
“怎么?觉得我眼熟,认识我?”云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眸光,似乎想验证些什么。
“没”她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再抬首,云笙已躺在秋时枯黄的草地上,双手枕在后颈,随手折了截草根叼在嘴里。
姿态风流,浑然不似上了年纪,苏袖月敛敛眸岁月经年,人的一举一动都深入骨髓,许多年前,云笙也定然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青葱草地上,慵懒而卧,邪气勾唇,坏坏一笑的“雅痞”少年。
眨了眨眼,她又听到云笙说:“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很多年前?”
“啊?”苏袖月轻摇头,一脸茫然,又似害羞地低下头,几欲埋进手中的酒坛里,其实
她不害羞,而是错愕。
就像裴彧,也说他们是旧相识,可苏袖月的记忆里,肯定以及确定没有。
她稍稍留心,又瞧着小五儿躲起来的模样,隐约觉得眼前的高僧定有过人之处,自己很有可能是早掉了马甲,被云笙看出并非原主了。
所以,他才这样问吧。
思怵间,僧帽忽然一紧,苏袖月睁大眼睛,任由云笙把自己从酒坛口提起来,他的动作很轻,末了又揉了揉她没有毛发的头顶,“9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