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讽刺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本宫不曾想先生这手,伸得如此长,都快要,”越过本宫了。
“方黎!”他反身坐下,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跪于地上的青衫谋士。
竟是连名带姓的称呼。
方先生的心狠狠怔了怔,身畔同跪着的副院首仍战战兢兢颤抖着尽职尽责,方先生隐约察觉些什么,却觉得这局行至这步,他已无退路可走。
“太子殿下,老臣”
“苏大人病情如何?”容夙未顾及他,打断话语问太医道。
“回禀太子殿下,苏大人脉象甚是离奇,仅从脉息来看,已无法辨出男女。”副院首认真回答,却未说出猜测此症,只怕是服了什么药物,他不禁通过关系联想到京城才俊人人敬而远之的那位。
若是她的话,逆改性别倒也不是奇事,想当初,前太子容珏本该命数已尽,太医院当时无人能医,可偏偏被先皇后用玄之又玄的法子捡回了一条命。
话说回来,这先皇后唯一的侄女,假以时日,只怕青出于蓝胜于蓝。
副院首沉吟片刻,打算告退去文渊阁交差,却没料到,床塌上的人突然醒了。
“苏大人,你如何?”一旁容夙忙道,他欲扶起苏袖月,却被她轻轻推开,“太子殿下,臣不敢。”
为何不敢?明眼人都知道是碍于方先生,苏袖月这一句,无非是以退为进,她虽高热,意识犹在,只待静侯时机,完成这场棋局。
她点到为止,不再言语。
见她如此,容夙沉声道:“苏袖月,你是本宫的太傅,只要有本宫在一日,便无人敢有微词。”
“臣谢太子殿下厚爱。”苏袖月话落,固执起身拱手一拜,又道:“但臣不想给您添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太傅何意?”
“回太子殿下,臣愿验明正身,”她开口,果断而沉稳,方先生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只听苏袖月接着道:“臣此举,别无他意,只是为了自己。”
她话落,伸出手指了指身上裹于容夙披风下的湿衣,因为匆忙,又因病情未明,这身衣服还未来得及换下她敛敛眸光,续而道:“太子殿下,臣愿验明正身,臣不想让您为难,也不想让方先生多疑,只是,臣有一事相请。”
她抬眸,一字一句正色道:“若当众证实臣是男子,太子殿下可否还臣一个公道。”
“太傅你先请起,本宫应允。”容夙点点头扶她起身,一来他虽说相信这男儿之身,可心里总有点道不明的感觉,似乎是隐隐期待。二来,若验明苏袖月就是男子,方先生便再无话可说,自己也可借此发难他容夙要做什么,还容不到一个小小幕僚指手画脚。
“好了,”他轻敲椅面,笃定道:“苏大人,你宽衣罢。”
“臣这便换下。”苏袖月苍白秀气的脸颊漾起一抹浅笑,望得容夙心头隐隐悸动,而她解开披风的手指细腻漂亮,正沿着衣领向下,微微露出小半边精致的锁骨越看,容夙越觉得是女子。
而方先生,哪怕是做好了入局的准备,见此也不禁怀疑根本没有所谓布局,是他多心了,这苏袖月,就是实实在在的女子。
此刻,那只似女子的手一点一点下移,一室之内,气氛悄然凝重苏袖月轻轻低首,不再迟疑。
“等一等!”
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挑眉,放下手,轻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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