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隐隐有较量的意思,仿佛谁懂得女子方面的知识多一些,谁就赢了一般。
幼稚鬼,苏袖月实在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满身醋味的两个男人。
天色已晚,安排住宿显然是当务之急,因为这个而吵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裴小姐!”严慎言用着女子的身份,难得一次强硬了态度:“我只想问问,女儿随母亲一间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裴彧不瞧他,只望着全然看戏的苏袖月,反唇相讥道:“言小姐,那我便问问,你芳龄几何?可断奶否?”
“我”严慎言下意识望了望苏袖月的胸口,似乎不小,无非是两个大白面馒头,他咬咬牙,道:“没有!”
“好的很!”裴彧轻轻拍手,挑眉道:“只是云南王府向来节俭,初夏夜里又燥热,冰盆实在供应不够,我这才提出邀言夫人入我房中同睡,又何错之有?”
他不疾不徐地展现着主人的优势,说好听点就是你客随主便,说难听点可不就是——
老子供你住,你特么还瞎逼逼,看老子不怼死你?
严慎言终于妥协了,不是拿人手短,而是苏袖月的一个眼神自己主上都不介意,他较真什么?
指不定不久的将来,他就多了个主上夫人呢?严慎言仔细打量了几眼裴彧,不觉摇摇头美则美矣,□□,就是这身量难免让主上产生作为一个男人的压力啊。
难怪,嫁不出去!
思及此,严慎言被堵的心胸豁然开朗,见夜色浓重,便息事宁人地入了裴彧主室旁的侧厢房休息。
月光悠悠打进主室小轩窗,温柔地照在裴彧线条精致的侧脸上,他调了一盆温水,端至坐在床塌上的苏袖月面前,半蹲着,抬眸笑道:“女孩子,少用些脂粉对皮肤不好,何况”
裴彧微微低头,清丽无双地脸孔悄然泛红,何况你很漂亮。
“裴小姐,谢谢。”
苏袖月伸手接过他递在面前的软巾,心中一片清明,若非眼前人通融,她和严慎言又如何入得了这守卫森严的云南王府,只是不知他与自己不过见了一面,怎么会相帮到如此?
“苏姑娘,你不必介怀。”裴彧站起身,沉声道:“我做什么,除非自愿。”他随意摆弄着冰盆,轻声道:“裴家的冰其实存了许多明日我让人送些荔枝过来,消暑解渴。”
苏袖月偏头凝着他,仍是不解,却礼貌性地连连道谢。
裴彧轻摇着头,竖起如玉的食指在唇边,苏袖月抿抿唇不再言谢,他这才释然笑道:“我吓到你了是吧,抱歉,不知你喜不喜甜?”
苏袖月点点头,抬头静静望着他,裴彧下意识想要揉揉她的发顶,还是于理不合,他安置好一切,温语道:“我先走了,你早些歇着吧。”
苏袖月微愣,她先前以为裴彧要求同房只是为了拆穿她,又或者像容珏一样兴起捉弄她。
“对了,”裴彧的脚步顿了顿,他悄然回首,认真道:“苏姑娘,若认床睡不着的话,便看看书罢,只是——”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挨着床塌的墙面,道:“只是可别学那凿壁偷光。”
待他走后,苏袖月依言取出了枕下的书籍,陡然之间,墙面透出一个小孔,这书竟控制着机关,她沉下心,隐约能听到旁边厢房的声音,似乎是
有些急促的水声。
苏袖月试探地唤了声:“严大人,”霎时,那边传来铜盆打翻的声音,正用水狠狠搓着残留面粉的严慎言闻声回头,应道:“苏大人?”
这一刻,苏袖月算是明白了裴彧的良苦用心,他知自己与严慎言定有话说,却又顾及自己女子的身份,不惜泄露室内机关,只为用一堵墙相隔。
苏袖月的心微动裴彧他真的,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