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知道凤宗图在她那里的祁清绝又如何不能理解呢?
“原是如此。好,那我便和陛下说一声。正好,我也等他回来吧。”祁清绝应了。
“绝……”凤凌泷心里满是高兴,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祁清绝的唇角弯上一抹笑,随后眼光复杂地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帝批准了祁清绝的请求。
而就在当天晚上,凤隽雅便连夜赶了回京。
第一时间,凤凌泷与凤吟都收到了消息。
而宫里的陛下与定王等人收到的讯息却要晚上一步,因为凤隽雅用了些小伎俩,提前回京了。
他所为的,自然是凤宗图了。
深夜,风府梅园,高举的两盏红灯笼映照着长廊下的台阶,浅浅淡淡地投下一片阴影。
屋里的烛火也是微弱之光,不引人注目。
只是,笔挺着身姿跪在地上的凤隽雅还是能清晰地看见老父亲面上的条条皱纹。
“父亲。”堂堂七尺男儿泪如狂泉,浸润着被一路风刀霜剑割裂开的粗糙皮肤,那背,却跪得笔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凤宗图拄着拐杖点地,眼圈红红,声音哽咽。
凤隽雅望着父亲的神色,悲喜交加:“果真是好了,是好了。儿没想到还能与父亲这般面对面交谈,简直是天佑凤家,天佑凤家啊!”
“是天佑凤家,把阿姝还给了我呢。”凤宗图亦是连连点头。
“阿姝!”凤隽雅转头望向门边的女子。
凤凌泷自然卸去了妆容,露出如水莲般清新美丽的五官,含笑看着他,唤道:“三舅舅。”
凤隽雅的泪再次落了下来,冲她招手:“阿姝,过来。”
凤凌泷便朝他走去,跪坐到他身侧。
凤隽雅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虽然动作很轻,还是有些微的粗糙感滑过肌肤。
“你还活着,真好。”凤隽雅感受到她的真实存在,泪水自眼角蔓延而出,“我真怕你母亲有一天找回来,问我要她的女儿。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她。”
说着,他的哽咽声更重了。
一时不知,他的泪是为凤凌泷的多些,还是为她母亲的多些。
“她还知道回来吗?”凤宗图拿着拐杖再次敲了敲地面,声音冷峻中却也听出了悲意。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明明是喜事。”凤隽雅擦了擦泪水,止住话题。
凤吟走上前道:“父亲,您车马劳顿,还是先休息一夜,明日再叙旧,如何?”
他可是担心父亲的身子。凤隽雅瞪了他一眼,拍拍胸脯道:“你父亲铁打的身子哪这么容易就倒?我是要与父亲多说会子话的。”
转而他又问凤宗图:“父亲,您累吗?”
凤宗图摇了摇头,毫无困意。
凤凌泷见状,笑一声,起身吩咐守在外面的红绫,让她去将提前熬好的药汤热一热送过来。
喝了药汤,众人的精神都焕发一新,身体上的疲倦也去了大半,谈话也更起劲了。
红灯内的长烛,燃得越来越短,凤凌泷终是趴在旁边的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经在侧房里的小榻上了,窗外透进大好天光。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张嘴就问:“什么时辰了?”
红绫推门进来,答道:“小姐,快午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凤凌泷讶异道。
“是小姐的药膳做得好。”红绫笑道:“让人倍有精神,却又不至于睡不着,反倒睡得更香。”
凤凌泷笑了笑,披衣起床,问她:“那外公和舅舅他们呢?”
“老爷子和凤将军也刚起来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