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泷松开手,低头看去。
凌艳左手握着一支银簪,猛地划破她自己的胸口,然后,忍着痛,咬牙瞪向凤凌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原来,你就是用这个办法解的禁足。”凤凌泷微微一笑。
她刚还纳闷凌艳怎么会提前出来,很快她自己就给出了答案。
“只是。”凤凌泷举起右手,拢开她的衣衫,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伤口,笑道,“伤口太浅了。”
只是一道划痕而已,渗出了点点血珠。
但凌艳到底只是个千金小姐,到底哪受过这些痛楚?又听到她这话,恼怒之意袭上眼梢。
她豁然看向凤凌泷,颤声道:“那又如何?这就够了!咳啊!”
她终是因为疼痛,轻呼出声:“啊!”
凌珠也看够了,飞奔上前,抱住凌艳,大叫,“来人,快抓住这疯子!疯子行凶了!”
外面的仆妇与丫环根本就没有走远,甚至有些就在院门旁冷眼看着。
听得喊叫,呼啦一声全涌了进来。
孟萝与小丫都呆了,此刻才醒过神来,发一声喊,尖叫着去救凤凌泷。
双拳难敌四手,早有准备的仆妇们轻而易举地将她二人擒住。
“去见夫人!去见夫人!”
她们乱乱地嚷道。
凤凌泷没有反抗,而是被四个五大三粗的仆妇押往主院,钱夫人的住处。
坏消息永远跟长了脚似的,人还没出门,它们就传到了府里每一个角落了。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荷院的大槐树上,正悄无声息地蹲着一个男人,将这场好戏收入眼底。
荷院小姐,面有黑疤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只是,她好像有麻烦了。
那自己手里的东西,还要不要送出去?
男人略为思索,脚跟一蹬树枝,身子如狸猫般轻盈无形地跟了上去。
主院的待客厅中,气氛压抑得可怕。
一片沉寂中,大姨娘跪在榻前,抱着凌艳的手臂哭天抢地。
“我的儿啊,你好心好意代娘去荷院道歉,怎的被伤成这样?娘忘了,那荷院的小姐是个不正常的啊!千不该,万不该,娘不该让你去啊!”
她一面抹泪,一面惊骇地望着凌艳胸前被大量鲜血浸透的衣衫。
刚送来时,伤口翻卷,鲜血狂涌,令人不敢直视。
大姨娘身子颤颤,脸色白白。
不是说好划破肌肤就行了么,怎的下手这般没分寸?
她又如何知道,凌珠在抱着凌艳时,看到伤口那般浅,顺势举起簪子用力一划,登时,血花乱溅,便成了现今这样了。凌艳也华丽丽地吓晕过去。
真狠啊。
凤凌泷站在厅下,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好在凌重文并没有外出应酬,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自然,她们也不会愚蠢到挑凌重文外出时做这种事。
此刻,男人脸色如疾风暴雨,望向凤凌泷的眼神极其可怕。
“大夫到了,大夫到了!”门前的仆妇们大声喊着,让开道路,放了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进来。
凤凌泷认得,正是当日给她看病的王大夫。
王大夫深知凌府规矩,话不多问,在丫环的领路下,来到凌艳跟前。顾不得男女之别,他打开医药包,拿出诊具,便为凌艳止血包扎起来。
“还好还好,只是轻伤。皮外伤虽然出血可怕,但一点事都没有,我开些方子养着就好。”他手上动作很快,做完后,才起身对凌重文说道。
凌重文点头道:“大夫费心了,凌洪,带王大夫下去开方子。”
凌洪连忙将王大夫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