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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吧,奴家从前生活在市井,走几步路不算什么。”

    刘珂回想起了寻找楼兰古迹的那些日子,便莞尔一笑,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医师口中尽是不敢,可终是抵不过那副疲惫的身子,坐上了骆驼。荼蘼没有上骆驼,而是跟在刘珂的身后。

    安归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在他眼里这不是善良,而是愚蠢。

    众人又开始在黄沙上行走,走了些许时间,刘珂明显感到汗水将衣襟浸湿,汗液粘连着衣服,让她觉得不舒服。她这是高估自己了,那时的她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运动长裤,行路自然是轻松。而今她身着曲裾深衣,足足有五件薄厚不均的衣服,行起路来就像一只背着厚重外壳的蜗牛。

    人的身子就是一座房子,而精神就是钥匙,控制着房子的大门。但有时候因为种种原因,钥匙打不开大门。刘珂的那把钥匙依旧颤颤巍巍的插在门锁上,可荼蘼的那把钥匙已然无用。

    荼蘼倾倒在黄沙中,她似乎看到了她的娘亲,绿罗衣,红钗头,羞花容。

    “娘亲”

    她想牵着娘亲的手,离开这里。可眼前的一切变得漫漶,她的娘亲如同小桥院落里的那缕青烟,随着微风飘向碧空,躲进了纯白的羽翼中。

    “荼蘼,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睡着。”刘珂从驼峰上取下一壶水了喂荼蘼喝下,“长安那街头巷陌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可不能这么轻易地离开。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不曾见过,还有你的心上人若听到了我所说的,就别睡了。”

    联子祈常在沙场作战,天热身边的士兵也会突然昏厥,似乎只是中暍,说道:“女史,荼蘼姑娘的情况应该不是很严重。女史先调整下心态。末将以为”

    “可可荼蘼都昏迷了,身子烫得厉害,嘴里还喊着‘娘亲’。”她看向了正在为荼蘼看诊的医师,“她这是得了什么恶疾?”

    陈医师见此情形,笑道:“这位姑娘不敌酷暑高温,中暍昏厥罢了。王姬如此言重了。姑娘只需在阴凉处好好休息一番,不出一个时辰就会醒来,二日后身上发热恶寒c疼痛红斑等症状会消失。”

    刘珂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下,她并非没见过中暑之人,只是如此严重的头一次见。

    荼蘼中暍虽不伤及性命,可古代条件不比现代,有的只是口中的佩兰。而这地儿,脚下全是滚烫的沙子,放眼望去,除了细沙就是石块,哪里有什么阴凉之处。

    安归已行到了远处的黄沙高堆上。此刻的他就像是居高临下的王者,睥睨人间万事,俯瞰大地万物。眼中不泛一点涟漪,因为那双星眸被冰霜冻结了。冷漠地看着底下的人,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在嘲笑。刘珂褪去了那件厚重的外衣,向安归跑去。沙砾钻进那双青丝绣花履,鲜血慢慢渗出,如同寒梅落在了碧青的潭水中。

    登顶看着那神色傲然的男子,只道:“王,妾错了。”

    “本王知美姬心地纯良,可于这修罗世间,你以为自己是行善普度众生,却是适得其反。就像樵夫抱薪救火,愚昧之至。”安归望向无云的晴空,“若想济世,就得登高而望远,有擎天架海之力。不然,就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安归这话,是同刘珂说的,亦是与自己说的。楼兰虽小,于匈汉所抑,但他卧幽州数年,饱读汉家兵法战策,深知战于兵力,更在计谋策略。而大成者,在人心,更在权能。

    这里真的没有人人平等,琼楼玉宇里的王孙贵族与蓬门荜户中的氓隶庶人生来就是不同的。可生活在社会主义法治原则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刘珂还是认为不论帝王,抑或庶民,每个人都有生活的权力。

    “于王所言,妾无所可否。”她指向下面的一群人,“只是医师年老,随我们徒步前行,定是受不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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