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人,要是大意了可能也会困在黄沙里。
刘珂站在哪儿说的时间久了,人们都围了上来,仿佛她是一个戏子,在舞台上唱独角戏,而他们都是台下的看客。
说得口干舌燥时,内心也变得枯燥起来,声音越来越小。这时,一个男子从围成一团人群中走了出来。
“给多少钱?钱多我就去。”他摘下头上的白色四角帽。
刘珂想了想:“一万。”
毕竟自己日子过的也不是很好,一万对刘珂这个年轻人来说已经不容易了。可是风险这么大,一万是不是也太低了。见年轻人不语,她又说:“三万,抱歉,我确实没有太多钱来给你报酬。”
男子用有点生涩的普通话说道:“好,三万,我去。”
男子答应的片刻,周围的人都沸腾起来。
“巴图尔,你疯了,要钱不要命啊。阿依汗会同意你去?”
“巴图尔,你的阿纳(母亲)不会同意你去的。”
“巴图尔,别忘了你的阿塔(父亲)!你可能会和你阿塔(父亲)一样的。”
“巴图尔”
到最后巴图尔气愤地说了句:“阿依汗不是我的阿纳(母亲)!我没有阿纳(母亲)!”
人群中的焦点从我转向了巴图尔。一群人围着他,像在劝说他,乱哄哄地吵成一团。
巴图尔正想推开人群,突然从人群中挤出一位女人。
他们两个似乎在吵架,而且吵得很激烈。他们是用维语吵的,所以刘珂并不知道他们说的具体内容。
巴图尔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嘈杂的声音忽然中断。
“过两日,准备好物资,等骆驼休息好了,我们就走。”他回头,“现在,你跟我来。”
跟他走了百余米,来到了一个房屋前,平顶的,像个四方盒子。屋旁还有个牲口蓬,拴着一只骆驼。
“这是我家,这几天你就住这儿吧”他伸手打开了大门,“对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付房租的。”
刘珂点点头,顺着洒进屋内的光线看去。这可真的是家徒四壁了,除了床c桌子c柜子这三大件,就只剩下空气中的尘埃了。居然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真不明白那张桌子是怎么用的。
“你别看我家现在这样,以前也是村子里算好的了。”巴图尔看着站在门口的刘珂,“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很富有?”
刘珂摇摇头,她认为贫穷和富有不一定要用钱财来形容,如果一个人的精神是高尚的,那么他便拥有了最宝贵的财富。“我认为你并不贫穷,你的精神财富已经超过了这里的所有人。”
巴图尔觉得可笑,她把自己想的如同天神,可惜自己只是同其他人一样为钱所困的凡人。不过他只是,比他们都更爱钱一点,甚至愿意为钱赌上性命。
刘珂却不以为然:“这世上没人不爱钱,我也爱钱,爱钱是件好事,可以让你的生活更有动力,不过我们不能贪婪,我认为,你并不贪婪,因为贪婪者的眼睛见钱发光,而当我提到酬劳你并没有抬价,也没有向我要这几天的房租。”
巴图尔眼中浮起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变为了平静的湖面:“可是村里的人都认为我很自私。”
“为什么?”刘珂疑惑,问道。
“我的父亲在十年前接受了一群美国人的酬劳,答应帮他们在沙漠中寻找那个地方。就这样,父亲消失了十年。十年里大多数人都认为父亲死了,母亲也等不了,这个家只剩我一个人。”
刘珂的眼中泛起了氤氲的白雾,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的境遇与他相同。或许,她比他更不幸。她是在大雪纷飞的严冬被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老人从巷陌的青石板上捡来的,后来继承了老人捏瓷的手艺,算是有了一技之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