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罗夫,终究是个祸患”
“本初所言极是,待平了董卓,再引兵北上,扫清蛮夷。”
夜已深,中军大营,盟主大帐,袁绍来回踱步,与许攸合计着功成之后的志向,毕竟当了大将军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功劳能比得上狂乱扶正,诛除董卓了。
近日鞠义c颜良已击溃于罗夫,救回张扬,与王匡c张燕前来回合,要破虎牢关只是时间问题,袁绍心中满是欢喜。
以庶子的身份做到他这地步,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填满内心,让其整个人沉浸在无边的荣耀之中。
“将军,巡卒来报,有人袭扰,箭射辕门,这是上面所留的信件。”
文丑在帐外求见,手里还拿着卷在箭杆上的丝帛,袁绍皱着眉头,召他进来,打开一开,只见上面只写着四个字
——董卓残暴,今当缓图!
袁绍看得不明所以,许攸便凑了上来,看了一眼急问道。
“送信之人何在”
“军卒已前去追捕,某这就去看看。”
文丑见许攸面色大变,心中事情紧要,便匆匆告退,骑马出了大营,去追那射箭之人。
不等袁绍追问,许攸连忙道:“洛阳怕是出了变故,是以有内应前来送信。”
“董卓贼子,吾势杀之!”
袁绍不假思索地怒骂,忽觉说错了话,连忙歇了口,沉吟稍许才道:“我这便遣人去洛阳查探!”
许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猛地一顿,见袁绍满面忧虑,便自请回去歇息,待出了营帐,望着满天星月,不禁喃喃自语。
当日怒斩使者,莫不成是本初有意为之
想了一想,许攸只是微微摇头,宗族里矛盾重重,若是袁绍想借刀杀人,恐怕袁隗等人已凶多吉少。
许攸不敢再想,过了几日之后,忽然被袁绍急召入帐。
只见其面色凄然,身披丧服,头裹白布,泪如雨下,许攸暗自腹诽,你这演的也太过了!
“子远啊子远,叔父并兄长等人,袁家在京数百口尽遭毒手,此仇不报,我袁本初誓不为人!”
“董卓竟敢如此大胆,本初理当节哀,不可伤心过甚。”
袁绍流着泪无力哀叹道:“私仇是小,国仇是大,子远啊,我已派人探明,董卓鸩杀少帝,西迁长安,这该如何是好”
什么!
许攸心中一跳,细细一想,这才发觉事态严重,急得来回踱步。
他们打着匡乱扶正的旗号,怎料还没到洛阳,少帝便被杀了,好一招釜底抽薪!
董卓彰示獠牙,让世人发现,他们都小看了董卓,小看了他的胆量!
幼帝被挟持已不是第一次,但从之前的何进,再到张让,不论是支持刘辩还是刘协,两位皇子从未遭遇危险。
因为谁都知道,若是伤害两位皇子,无疑是自找死路,可如今的董卓不管不顾,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妄自杀害少帝,这相当于孤注一掷,彻底放弃朝廷大义。
若在平常,势必引发各路兵马同仇敌忾,加剧西凉军的覆灭,可问题是,若董卓再杀刘协,灵帝一脉断绝,谁来继承皇位
杀少帝是进,迁长安是退,这一进一退将盟军逼到死角,进退维谷之地。
许攸想了半天,始终找不到破局之法,额头渗出冷汗,暗叹这是谁出的手段,真是太狠了,他这么做就不怕
有了!
刹那间许攸灵光一闪,一个天大的幻想陡然萦绕脑海,董卓虽然施了毒计,却也坐实了逆臣之名,相当于彻底放弃掌控天下的可能,既然朝廷已经丧乱,那岂不是
只见他机警地看了四周一眼,胯步上前跑到袁绍耳旁,小声说道。
“汉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