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见信如晤:
睽违丰采,数易暑寒,萦思积念,愁肠日转。
今董卓残暴,天子蒙难,弟欲尽起本郡之兵,共邀天下志士征讨董卓,还望兄长同襄义举,共赴国难,若不然,还请书信回返,愚弟敬祈示知。”
张邈不自觉地敲着食指,颇有些不解,据他所知,弟弟可不像有这种胆魄,应该是属官进言吧。
讨伐董卓,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他何尝没有报国之心,只是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才可发难。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交好友,渤海郡守袁本初以及骠骑将军曹孟德,这两个人的才干勇武远在自己之上,若是有他们相助,这讨伐董卓的把握便大了几分。
要知道西凉军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牛辅c徐荣两大军团,尽皆骁勇善战。
本初倒还好说,但孟德可就危险了,听说他已从洛阳逃了出来,也不知有没有被追捕缉拿回去。
正想着要不要派些军士前去接应,却听到仆人来报,曹操曹孟德在府外求见。
咦!说曹操,曹操便到!
“快快有请!”
张邈大喜过望,从席间出来亲自相迎,刚到堂外,正见仆人领着三人前来,中间最矮的那个可不就是曹操么?
“孟德啊孟德,我可是为你担忧至极啊!”
“哈哈哈孟卓多虑,就凭那董卓老贼,手下三猫俩犬,岂能抓的住我曹操!”
曹操面上开怀大笑,对董卓极为鄙夷,实则回想起来,心中也是有些后怕。
当真如那徐州从事所言,历经两次劫难,这才安然逃生,想到这里,他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姜钰昌已生出无穷感激。
“吉人自有天相,孟德到了我这里,大可放下心来,他西凉兵马还不敢追到我陈留。”
张邈自然不会出卖曹操,正如之前臧洪劝谏张超时说的那样,张家祖辈都做了大官,还颇有名望,他若将曹操捆绑送往洛阳,这辈子也不用做人了。
何况这可是他的至交好友!
待宾主落座之后,张邈身子微向前倾,笑着问曹操。
“孟德此来,有何打算”
曹操早有定计,从席间走出来,站在客堂正中间,朝坐在上方的张邈直直跪了下去。
曹仁c曹洪两人各出左右,伴曹操同跪于地。
张邈大惊,连忙站起来问道:“孟德何故如此!”
跪拜礼自先汉高祖时叔孙通草定,此后人言世有三跪,跪天跪地跪父母。
天自然包括天子,但除此之外,是不会随意跪拜他人的,即使是下官面见当朝公卿,也只需长揖便可,是以曹操现在行的乃是最高礼仪。
“孟德时在京都,眼见董贼废立天子,祸乱朝纲,淫乱后宫,残害忠良,屠戮百姓,天下受其害者甚矣!
我心愤慨,恨无长计,这才奔逃出洛,今至陈留,敢请募兵,西向洛阳,诛杀董贼,肯请孟卓助我一臂之力!”
陈留郡是张邈治下,自然要取得他的首肯,否则曹操一个被去职的骠骑校尉,是绝对没有权利在此大肆征兵的。
曹操言辞恳切,双眼都朦胧着泪光,张超赶紧将他扶起,紧紧拉着他的双手,想要说些什么,又突然转身从案几上拿过那卷信帛。
“孟德所言与我弟别无而至,我正欲依此行事,孟德此来乃天佑大汉,我又岂会阻拦,这便分发告示,助你募兵!”
曹操匆匆看过书信,激动地抓住张邈双手。
“同襄义举,共赴国难!”
“同襄义举,共赴国难!”
两人互相念着几句,满怀一腔报国热血,如今志气相投,更觉得喜悦,曹操突然转醒过来,对着张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