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但见她面红耳赤,弹开盖子喝一口酒,笑道:“好罢,回去了?”
她垂着头,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抬头瞧了瞧走在前头的江清,此刻落日余晖照耀在他身上,映着彩霞,迎着微风。金黄光晕洒在漫山遍野的火红红叶里,美如人间仙境,幻如琼楼玉宇。
走到山前,眺望去便可看见烟波湖,暮色烟波浩渺,江清念道:“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南宫争儿道:“这是王维的诗?”
江清看她一眼,笑道:“你倒也读过些诗书。”他回头瞧着烟波湖,:“正是王维的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
南宫争儿道:“我读的书也不一定比你少啊。”
江清瞧着前头,酒葫芦递到后头问道:“可喝过酒?”
南宫争儿摇头:“没有,爹爹说酒能乱性,女儿家不能喝。”
江清笑道:“酒能解忧,亦能解愁。这酒啊,就如我的命根子,一天不喝,就白活一天。”
南宫争儿道:“你才多少年纪,有甚忧愁?诗里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喝酒就能解忧解愁了吗?”
江清道:“无诗无酒何得乐,有泉有月可消忧。”
南宫争儿哼道:“哼,强词夺理。”
江清笑道:“若真正明白了酒中滋味,那是一日都少不得啊。”
南宫争儿问:“这次结束后,你还要回成都吗?”
江清凑近她耳边,:“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我姐?”
她急忙点点头,江清咧嘴笑了笑,直起身抱着后脑:“算啦,还是不说啦。”
南宫争儿怒道:“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
江清笑答:“女人才是善变的。”
南宫争儿小跑追在他身边,得意道:“哼,你既然不说,那就是不回去了。”
“哦?你猜到了?”
她扬起下巴得意洋洋,:“我什么都知道!”心想爹爹总说表叔聪明机敏,我一定比他更聪明,更机敏。
江清叹了口气,站住脚步。南宫争儿奇道:“怎么啦?”江清系上酒葫芦,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阴森道:“既然被你知道了,那···”忽的抬头,一双星眸直逼而来,:“就留不得你了!”
她还未反应,江清已经闪电出手,左手中指食指轻轻夹住她右耳,又抽了回去。
南宫争儿捂住耳朵,嗔道:“你做什么!”
江清笑道:“这耳朵毛茸茸的,很顺手,不知比起那里如何?”
南宫争儿捂住胸口,自顾离去···江清忙追在旁边,嬉皮笑脸的赔礼···
时刻回到客栈,不多时林婵灵等人也回来,这一日便这般过了。
······
六大世家齐聚烟雨庄的盛世已有十年之久,自是引来不少江湖侠士前来观光,瞧瞧武林中赫赫威名的六大世家年轻一辈的斤两如何。再有的便是收了请柬来参加宴会,能在六大世家齐聚的宴会中出席,可能挣不少脸面,毕竟人家六大家的名声摆在那儿。
往年倒也有些个不识趣的,心里不服六大家,便派家里细心栽培的弟子小辈上台讨教。可要么是被打断手脚,要么就是被轰出林府,讨不了便宜。却也有个例外,四年前六家齐聚,其乐融融,虽各有胜败却也是一帆风顺。却来了那么个小孩儿,大闹宴会,只拎一个酒葫芦,提了一根青竹枝,竟败了燕独行
一根普通的竹枝,传闻剑圣晚年仅凭一根竹枝就挫败众高手。所谓高手用剑,已不在意手中所持为何物,心中有剑,万物皆为剑,这等境界当真可惊可羡。
别以为那小孩胜了燕独行并没什么了不起,燕独行自幼聪明过人,痴迷武学,年仅二十便已武艺超绝,且气度非凡,宽容大度。江湖中人都说有燕独行在,燕门家可保百年不衰。
他勇夺六大家小辈魁首,武功直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