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牛做马,才能被称作漂亮女孩子。她十五岁便定下目标,要让连夏生为她发狂吃醋,用来练手的可爱男孩子们,以吨为单位计算。
大概是她的功夫不到家,眼前这个,显然不为所动。
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岁岁有些沮丧,自己开口:“我渴了。”想到什么,迫不及待又加上一句:“我还很饿。”
他用她刚才的话回应:“不关我事。”
岁岁:“我是来约会,不是来受罪。”
他:“你是来受罪,不是来约会。”
岁岁怔住。
一杯酒品完,还剩一杯。资临单手松开领带,举着只余两口的红酒杯靠近。
尚未回过神,透明的酒杯抵上来,她的唇边冰凉一片。岁岁往墙边贴,试图避开,哪里能避开,男人点了点她的唇,势在必得的目光自她脸上一扫而过。
“张嘴。”
岁岁紧闭嘴唇。
他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抬高酒杯。
酒喂不进去,顺着下颔角往下滴,她的唇被酒浸湿,瓷白的肌肤沾染红渍。
天真诱人,香气旖旎。
他眸光深深,凝视她。
女孩子的唇小巧饱满,很适合被人咬在齿间,咬一口不够,得狠狠咬,咬出血来。
可惜他不喜欢腥味。血太腥,令人作呕。红酒正合适。
把玩古董文物时才有的兴奋跃上太阳穴,资临放下酒杯,满意地看女孩子嘴角到下巴全是红色酒渍。
很好。
岁岁不寒而栗,从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她窥出令人害怕的东西。
她曾见过,在某个可爱男孩子法医的太平间,那人下手解剖挖出一颗完整心脏时的蠢蠢欲动。
此刻他看她,就像是那个男孩子下手解剖尸体时的跃跃欲试。
“不准碰我。”
“不准碰我。”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落下。
她惊恐,他平静,下一步动作未曾停歇。
温热的唇覆上来。
岁岁听见男人满足的叹息声几不可闻。
他说:“我要开始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岁岁总算等到易丽从屋里出来。
岁岁高兴地起身,坐久的双腿略微有些发麻,脚步踉跄,打定主意要立刻去饱餐一顿,不等易丽到跟前,她自个便往外小跑了几步。
来时的路她记在心里,不用人引导,便知道圈圈绕绕的长廊石阶中哪一条才是出路。
身后响起重重脚步声,岁岁立在鸟笼灯下,回身往后看,原来刚才从屋里出来的,不止易丽一个人。
是之前从她身边走过的那个男人。
高大,白瘦,衣着恰到好处,有着富家子弟从容不迫的雍容。
他和里面那些人不一样,刚才她看见他的时候便知道,这是个冷漠强势的男人。
他看她的眼神里,没有喜欢,男人对女人的兴趣,隔着百米都能嗅到。她被护在羽翼下多年,但并未丧失分辨危机的本能。
他重新放眼看过来的时候,岁岁没有躲开。
她皱着眉回应,好让他知道,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对于他的不喜欢,她也一样。
浓黑的夜风中,鸟笼灯晕开的一点子光圈,刚好足够照亮岁岁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以及她倔强警惕的目光。
资临薄薄的唇角抿成一条线,大拇指摁上食指,一下下摩挲,像是将什么捏在手里,从抚摸到撕碎,短短数秒,破坏的快感,已在脑海中预演过。
隔空相望的对峙,在半分钟后告终。岁岁借以揉鼻子的动作,背过身去。
大口呼吸。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