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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岁岁软绵绵地坐在床上,泪眼朦胧。

    资临穿戴整齐。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拆礼物的大龄儿童。

    岁岁擤擤鼻,愤愤感慨。一个人怎么可以藏得如此深,人前高冷傲气,社会精英,人后斯文全无,像未经驯养的野兽。是了,就是野兽。一头大尾巴狼。

    她拿出她匆忙写好的纸条,瑟瑟发抖递过去:“白纸黑字,你得签个名,经此一夜,我们两清。”

    资临低头一瞥。

    临时撕掉的半张纸条,少女字迹清秀,语气幼稚。

    朝岁岁不欠_____任何债务,______不能以任何理由要挟朝岁岁,此约定即日生效。

    她将笔递给他,他贪恋地看一眼。白嫩纤细的手指,他还没有含过。

    “你签了它,我就乖乖听话。”男人都不可信,没有人可信,横竖她不吃第二回亏。

    资临轻声嗤笑,拿过笔。

    她念他的名字:“资——临——”

    资临心里一痒。

    懵懂的少女音。甜。软。娇。

    他将纸条叠好,塞到她手心,半哄骗半命令:“再叫一声。”

    “资——临——”

    他点点她的鼻尖,“不对,该叫资先生。”

    少女握紧纸条,眨着眼看逐渐贴近的男人,意识到什么,猛地一下将眼闭紧。

    又要开始了。就这一次而已。

    她不怕,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不怕他。

    他的悠然自在和她的紧张兮兮形成鲜明对比。

    岁岁强忍着恐惧,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他:“资先生,你应该不会杀人,对吗?”

    他轻轻笑出声:“怎么,我像杀人犯?”

    岁岁颤着眼皮缓缓睁开,黑暗中资临的眼亮得犹如两斛黑水晶。他在解她脖子上的白色蕾丝蝴蝶结。

    不止脖子,她的手上,脚上,全都系着蝴蝶结。

    岁岁:“像。”

    男人勾住蕾丝往指间缠,声音缓慢,像是在回想什么有趣的旧事:“我的心理医生曾说,我若不是明家的外孙,一定会成为连环杀人犯。”

    岁岁血液凝固。

    少女害怕的小模样,可爱至极。

    “逗你的。”这三个字,才是逗她。

    岁岁干笑两声,强烈的求生意识迫使她拍起马屁:“资先生好幽默。”

    他跟着笑。

    他没舍得怎么对她下手。

    他自己也说不清。明明被她诱出了内心压抑已久的暗黑,却又不敢肆意妄为。他该继续咬她,咬得她遍体鳞伤,浑身牙印才对,这是他强烈渴望着的。第一眼望见她,便发誓要这样做。

    他才咬她一口,她当即簌簌淌泪。

    怎么这么能哭?

    他吓她:“不准哭,不然咬得更重。”

    少女哭噎着求饶:“我没有哭,没哭。”

    撒谎。

    都哭成这样,还说没哭。

    他停下来,伸手拂开她脸颊边被泪黏住的碎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跟随内心本能哄道:“很快就会过去,没什么好怕的。”

    她张着盈盈泪眼,半信半疑,打嗝不止:“真……真……的吗?”

    他重新咬下去。轻轻的,嘬一口白嫩的脸蛋,牙尖打磨:“真的。”

    她自己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催他,娇气天真,温温柔柔:“那你可以再快点吗?前戏太长,我不喜欢。”

    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资临低眉笑了一下,难得耐心:“这就是正戏。”

    少女讶然,半分钟后,才敢问出声:“资先生……”你阳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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