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了一天的城主府终于安静了下来,今天是这座城堡少主人成年的日子,主人鼎盛春秋,继承者舞象初长,如此承前启后,不正是预兆赢家将鼎盛腾飞。
晚间的成人宴上,难得见到赢楚素日刻板的脸上露出欢喜,红光满面,对一众族人宾客的劝酒来者不拒,仰头便是畅饮。
身为宴会主角的赢昊,面对众人,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极尽礼数,一晚上脸上都是恭敬谦逊之态。
已是深夜,万籁俱静,白日的一切喧嚣纷杂,消匿一空。
不知何时外面落起了雨声,滴滴答答,时急时缓,没个节奏。
烛光摇曳,空气依然滞留着还未完全褪去的水雾,赢昊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阵出神。
泼墨散落下来的长发,只做简单束拢,用一条白色绸带扎起,披肩而下,状若马尾,水珠顺着发梢滑落。鼻梁稍挺,眼角下斜,微微呈钩状,上翘的眼尾,细而有神,凤目中流光逸动,顾盼着清冷淡漠的光辉,两道细而浓的剑眉斜入鼻尾,硬朗又带着一丝女子的阴柔,继承了母亲凰铃音的俊美,端是生一副好皮囊。
脑海略过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展开纤细修长的十指,烛光下剔透晶莹,移首向前嗅闻一阵,似乎依然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双手终于还是沾上了自己人的血,面色晦暗不明。
潮红还未褪尽的脸上,嘴角轻扬出一丝冷意,双手骤然紧握摩擦出咯吱的声响。
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与耻辱终于让他站立起来了不是吗?顺利拜在慕仙门下,成为赢家的少族长,活下去的权利他已经拿到了,不,还不够,他不仅要活下去,更要比其他人活得更好,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他曾经所承受的一切,眼眸里溢出暴虐的幽光。
“吱嘎”
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团火焰突然闪了进来。
赢昊顿时一怔,收拢起游离的思绪,只见一身艳红的阿萝端着盛有酒壶的铜盘,迈着莲步,烟视媚行,徐徐走来。
面颊轻施粉黛,绽开的眼眸,明光下那层氤氲的水雾,更加浓郁,垂涎欲滴,眉毛被修整的细长而浓密,微微上挑,将冷艳与妩媚演绎到了极致。
得体束身的宫装将她那凸凹有致的玲珑身段,一丝不苟的凸显出来,上身半隐半露的胸脯,微微泛着荧光。
一红到底,鲜红的绣花鞋正好将整个玉足遮住,小巧精致,随着莲步的移走,脚裸处的铜铃作响出清脆的铃声。
整体看去,就像暗夜里翩翩起舞的妖姬,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令人沉沦迷醉的诱惑。
移至桌边,将铜盘里盛酒的玉壶摆放到桌面上,那摇曳的腰肢又引得赢昊一阵心颤,瞥见了一眼呆傻状的赢昊,脸上露出欣慰以及那丝微不可查的羞赧表情。
“美吗?”
一声惑人心神的魅音打断了赢昊的沉迷。
“咳咳”
赢昊一阵轻咳掩饰自己的尴尬,脸上涨红一片,目光四处游动,找不到搁置的聚点。
“咯咯,我家的昊儿竟然害羞了”拂面轻笑,捻着兰花玉指。
阿萝犹不自悟,根本不知道生动起来的她,比静止时更具魅惑,尤其是忽然转变的红色装扮不断刺激着赢昊蠢蠢欲动的生理本能。
扑面飘来的女子体香,更让赢昊坐立不安,心里生出一阵焦躁,几番干咽喉咙。
阿萝恰到其处的贴心,收敛起言笑,怔怔看着赢昊,感慨道:“小男人果然是长大了,公主天上有知,想来也会展颜欢笑的”。
提到凰铃音,那颗躁动的心慢慢冷却下来,借着片刻的清明,问道:“阿萝,这么晚,有什么事和要我说吗?”
阿萝一顿,旋即想起今晚所行之事,方才醒悟刚才的一番话并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