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火球从远处缓缓升腾,它周边灼热的气流霸道地扭曲着空气,半边的天空被这火球染红,与另一半没被染红的天空隔了条泛着鱼肚白的长河。
夕阳徐徐升起,多么灿烂的光景!
如同幼时俯瞰景致的爱好,阿鬼也不禁憧憬起天上蓬勃燃烧的红日。当他看着天空嘴角带笑时,陈溟叫醒了他。
“阿东都不向我说明此次的来意,显然是不想再演戏了。”还不待陈溟讲什么,阿鬼反倒先打了个照面,“现在就差撕破脸皮了,怎么样?干脆现在开打吧,万一他们特地选你的领地约战有什么阴谋也能避免。你看呢?”
“这倒不必了,还是由他们。选个场地而已,就当是谦让小辈了。”陈溟别有深意地笑笑,阿鬼张口欲言,却被陈溟抢先,“阿鬼,你还记得鬼蛙眼吗?”
“鬼蛙眼”阿鬼在记忆中不厌其烦地寻找着,花了十五秒才想起,“哦,是当初用来监视我的那个术式吧,提它干嘛?”
“你还记得它在哪儿吗?”陈溟又问。
“别卖关子,有事说事!”阿鬼埋怨道,“你要没什么大事可别说,省得浪费时间。”这抛来的两个问题已经将阿鬼的耐心刷到极限,殊不想自己也曾连抛四个问号,一股脑全甩给陈溟。
“真够笨的。当时的鬼蛙眼依附在戒指上,戒指又被我扔在地上,它现在依然能监视五分之一个镇子。”陈溟先抨击了阿鬼智力的有欠开化,随后才慢慢陈述道,“就在半小时前,它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亏你留了一手,发现了什么?”阿鬼连忙追问。算算时日,还有半天的行程就到了,任何的发现都是极珍贵的。
“有结阵的痕迹。这就奇怪了,这阵是新发现的,不可能和我的徒儿有关,时间又掐得如此之准,只怕是有外来的朋友干预,想打我个措手不及。”陈溟叹息道,“要论修仙的朋友,我也不少。可笑的是,似乎只有我把它当做家务事处理,无意让好友帮忙。”
“等一下,那你还要赶过去?你不是自投罗网吗?”阿鬼心中咯噔了一下,喊道。
“别急啊,说不定那个人布下结阵走了呢?我还可以反利用结阵出其不意。”陈溟露出自信的笑容,“没走更好,我倒想见识见识,是哪位得道的上仙撺掇我徒弟弑师的。”
“你就不怕?三仙攻来,你一人该如何招架?”陈溟心有情结,可阿鬼无拘无束,此时只想明哲保身。
“哼,三个小成的后生有何可怕?别说三个,十个都不一定够杀。”陈溟眼中洋溢着嗜血和傲慢的光辉,他开怀道,“好久没动过筋骨了,权当热身吧。”阿鬼不知道这份自信有几分是真,几分是装,但总不能在战前浇陈溟的冷水。于是,他只能开朗一笑:“嗯,全仰仗你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双方的话题到此已尽,只能等待着脚下的鸟兽飞得再快些,翅膀扑打地再用力些。
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急躁,通玄白灵啼叫两声,俯身冲刺起来。阿鬼本就凡人,又魂居异身,哪经受得住这般突然的加速,瞬间双脚就随着惯性踩空,只双手牢牢地抓住鸟兽背部的绒毛不肯撒手。“小兄弟,抓紧了!”阿东嘴上焦急地喊道,却没有伸手搭救的样子。
“灵儿,你且飞慢些!”嫣儿见此情形,连忙向鸟兽呼喊着。可通玄白灵飞驰的速度丝毫不减,穿梭于半山间,甚至高点的灌木的树叶都从众人身边穿过,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仙人,您这鸟儿怎么不听话呢?”阿鬼刚用双脚钳住一大撮绒毛,用手攥着稍前边的绒毛尖,情况稍有好转,又被一路的树叶刮得狼狈不堪。
看着阿鬼尴尬的姿势,嫣儿倍感抱歉地说:“我这白鹤向来不怎么听话,不通灵性,让你受委屈了。”她虽这么说着,手还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