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芳坐在透风撒气的三轮车上,三轮车跑的飞快逃命一样且遇到坑洼不平依然不减速的,把她颠的胃里像一锅正在
翻滚的稠白粥随时都会溢出来。害怕吐到车厢里她挪到了自己的袋子上靠近后门坐着。风从老师傅背后被风刮开了粘布
的小窗户里吹进来,掀起了后边的布帘子,车厢成了一个大风箱。她不得以只好把心爱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捂住了嘴和鼻
子,稍稍阻挡一下直往鼻腔里灌的硬的噎人的冷风。很快就到了桥洞下,薄薄的晨光的那点光亮暗了下去很快就恢复
了,近在咫尺了!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些紧张起来。
三轮车停下了,老师傅把头盔的摘下来挂在车反光镜上,把她的行李拿下来放到大门口的水泥地上,李云芳也下来打开
手里那个小布包掏出一个花手绢的小包从薄薄的几张零钱里拿出5元钱给了师傅。三轮车便掉头唱着稀里哗啦的歌跑走
了。
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大铁门早已经没了斑驳的铁红色,处处锈迹斑斑。她深情的摸了摸冰凉的门边框,里边还锁着大铁
锁,她看看门右边的二层楼上窗户黑着,他还在睡着,水泥楼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安上了亮洒洒的不锈钢扶手,是
他安的吗?也许是怕哪天我带着孩子来看他早做准备安得吧?他总是那么的细心而周到。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放弃了
同村的那个家境很好的村主任的儿子,招了家境贫穷的他做了养老女婿。她很庆幸自己当时的眼光独到,如果听了父母
的今天过的依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住在小檩条的屋子里,窄巴的不得了,更不敢想以后住进城里人的大楼房
了。{在电话里男人说让她再等三年,他在烟城买了房子就可以把她和家人接到身边幸福地生活了}李云芳拉拉袖子把手
缩进袖管里,把着铁门张张嘴想叫丈夫一声给自己开门,脑海里突然冒上一个可爱的恶作剧的念头,她笨拙的爬上铁
门,每上一格都试试量量、战战兢兢的,幸亏大铁门上没有尖利的障碍,她哼哼嗤嗤的像只大狗熊演杂技似得翻过去
了。她扶着水泥楼梯的侧面串了口气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到了窗外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就听到了丈夫熟悉的美妙的呼噜
声。她的心里像装进了一窝正在抢奶喝的小猪仔一样扑棱乱跳。她咬咬下嘴唇,转动铝合金门上的球形把手,一声轻微
的嘎达声过后门开了,她笑了,什么时候都改不掉这样的毛病啊!侧身进到屋里,她循着呼噜声边往里走边解开了一个
下巴下的衣服扣子,想到行李还在门外她没再往下解,先给他个惊喜再说吧!她走到窗前,不是很厚重的窗帘筛下的光
亮中,她看到习惯睡在床边上喝水的丈夫里面居然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漂亮的女人。她仔细的俯
身辨认着自己的男人,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但是那张早就刻在她脑子里的不管什么姿势她都能认出来的脸,现在就是
他。她大睁着双眼,盯着这个男人,心剧烈的跳着,“王五强你个王八蛋!”她大吼一声掀掉了盖在他身上的轻飘柔软的
羽绒被,男人惊醒了坐起来的同时一个女人惊叫一声“老公,有人!”灯亮了!灯真亮啊!男人连个裤头都没穿,急忙伸
手拉过了旁边的被子盖住了下身的武器。在男人的惊愕中,她一把又掀掉了唯一的一床被子,”你个疯子,你干什
么?!“床上的女人露出雪白的上身,丰满的**,她尖叫着爬起来和她抢拽着被子,”放开,你放开,你个肥猪!“她边
抢边骂着,惊醒了睡在中间的孩子,他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