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象，如果警察发现阿扈根本不是人类，会作何反应。

    “嘿嘿，没事。施个障眼法就能蒙混过关。”阿扈满不在乎，“就算我不报身份证号码不报名字，对方也顶多觉得我是个黑户。”

    雪峰叹了一口气担忧道：“也不知阿杰到底是谁杀的？我真是想象不到，早上在剧组外面碰见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一具尸体。”

    “没事，不用担心。警察会调查出结果的。”阿扈安慰道。

    “对了，阿扈姐姐，你不是地府的人吗？你知道阿杰是被谁杀死的吗？你应该也能看到阿杰的生前吧？”雪峰灵光一闪，想要用阿扈的平板电脑查看真相。

    阿扈一脸为难，只说：“真是抱歉，从来到这里不久后，平板电脑就和店里的网络连接不上了。”

    言下之意，她也不知道真相。

    “雪峰，我知道你难过。毕竟是这么多年得男女朋友关系。可是你别忘了，他曾经想要杀你。你忘了他带进门的电锯吗？如果你没有和我们一起从中介所回到这里，可能，你就真的死了。而且是被他分尸。”阿扈的话虽然残忍，可也都是真话。

    雪峰听完摇摇头，闷声说：“我知道，可我从来没想到过他会死。而且会死得那么惨。”

    女人从来都心软，即便是一个曾经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雪峰也觉得惋惜。

    说不爱了那是假的，只能说从阿杰要杀自己的那一刻，她心死了。

    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越狱而出，心里微微发疼。

    “雪峰，你别担心。杀害阿杰的凶手会找到的。”阿扈只能这么安慰。可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我只是觉得这里疼。”雪峰抬头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阿扈看见她眼里的伤情和悲痛。

    “我知道，我知道。”阿扈嘴里说着，也不自觉捂紧了自己的胸口。

    雪峰见状，低声问道：“阿扈姐姐，你也曾爱过吗？”

    阿扈点头，只说：“如果不是因为爱，可能你根本见不到我。”

    若不是当初执意要不肯投胎，她和雪峰根本没有相见之日。

    “可是爱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疼。”雪峰泪眼婆娑，下嘴唇被咬出了血。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阿扈苦笑，“谁也说不清到底是爱是什么，只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高兴不高兴，只有自己才知道。”

    两个女人就这么坐在警察局的角落里，不再言语，直到慕安赶到警察局。

    他一进门，就看见角落里的阿扈，满脸的伤情。

    “阿扈，雪峰。”他喊了一声。

    两个女人同时抬头，各自擦擦眼泪。

    “慕安，你好慢。”阿扈用笑来掩饰自己的伤情，“我们都已经审讯结束了。”

    “警察还不放人？”慕安皱眉往审讯室紧闭的大门看了一眼。

    “嗯，说是让我们在这里先等一会儿。”雪峰回答说。

    阿扈抱怨道：“办事效率真慢。”

    慕安也跟着坐在了阿扈旁边，这时候阿扈忽然说：“慕安，我肚子饿。”

    “说起来，我也肚子饿。不过，阿扈姐姐。你们也会肚子饿吗？我以为”雪峰话说到这里就被阿扈接了下去。

    “你以为鬼差就不用食五谷了？”阿扈故作高深，“你猜得对。”

    “雪峰小姐不用管她，她只是馋虫从肚子里爬了出来。”慕安对雪峰微笑，让阿扈很有意见。

    她和慕安相识四百余年，慕安工作刻板严谨，很少对她笑，只有对客户才会露出温柔的微笑。

    如果说之前对雪峰微笑是因为她是客户，那现在，雪峰是个生人，为什么，他还是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