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花朵半开半萎着斜倚在螺纹浅口的玻璃花瓶中,女孩捡着开败了的花转身扔在了垃圾桶中。她用手指又轻轻的拨弄了几下余下的花朵,眼神深远悠长的望向窗外。
“咳咳”,病床前的咳嗽声让女孩的思绪飞回,她只是掖了掖母亲的被角。
她不想母亲这么快就醒来,因为这几天母亲的状态明显不好她接着收拾起了病房,轻轻悄悄的,因为母亲说,今天她要见一位老朋友。女孩正想着母亲住院这么久除了邻居还不曾有朋友来探望,心下很好奇。
随着“铛铛”的敲门声,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小姑娘,目光很快就定格在了母亲身上,他快步走到母亲的床边,轻唤着:“阿静。”
母亲睁开了眼,兀的抬起身,用右臂支撑着身体,难掩激动“你来了,你来了”说着又有些咳嗽起来。
女孩走到另一边扶起母亲,让她坐起来,靠在病床上,男子也跟着扶起她的另一边。
母亲稍作平息后,定定的说:“青果,叫父亲。”
旁边的女孩错愕交加,此时男子也抬头望向女孩子,只见女孩十六七岁的模样,身形很单薄,皮肤很白,却并不润,鼻子尖尖,眼神闪烁,五官端正,端正的有些寡淡。很像很像阿静当年的模样。就连稍稍八字脚的站姿都和她很像。
这时青果不知所措的看着母亲,我为什么要叫他父亲?我的父亲明明十二年前车祸身亡,眼前这人为何要让我叫他父亲?
可是青果并没有问出口,母亲虚弱的握住男子的手,恳求道:“我知道我和你不用说那么多的除了你我也没什么人可值得托付的了,青果,请代我照顾好她啊。”说罢,眼中的泪珠不断,惹得青果也跪在床前忍不住哭起来:“母亲,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再多的话青果也并没有言语。青果是懂事的女儿,即使在心中纵有千言,也不想再让母亲为自己而着急。
男子拍了拍青果母亲的手,用有些激动的声线说:“阿静,你放心,我定会待青果如亲生女儿,你不要着急,你的病会”
“不中用了”
还未等男子说完,青果母亲说着,
“化疗太痛苦了,更何况已经是晚期了,我别无他求,阿哲”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这几天,我总在像咱们当年在一起的日子,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瞧我倒是你一点也没变若是爱丽和老林也在咱们四个多好”。
青果在一旁呆呆的听着母亲说话,有些微微的抽泣。
“青果,送你父亲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母亲左手捂着腹部,青果知道母亲又开始痛了,只得起身,意送男子出去。
男子也不拖拉,“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拍了拍青果母亲的手,意为放心,意为安慰。紧接着转身跟着青果走了出去。
青果送男子走到了病房外。
“我和你母亲是同学。”男子点上一颗烟。
青果低着头走,仿佛听见了男子的话,仿佛也没听见。只是悠悠的走着。不快,也不慢。“我和你父亲是战友”。男子又好似回忆着。
青果是知道眼前这个阿哲叔叔的。家中有一张照片,是母亲,父亲,和阿哲叔叔,和她没见过的爱丽阿姨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的日子里,经常拿着那张照片给青果讲他们过去的故事。每次母亲回忆的时候都是幸福的眼色。
那时候母亲是通过阿哲叔叔认识了青果的父亲,阿哲叔叔当兵转业回来后总是去学校找母亲,一来二去带着父亲,他们也就渐渐熟识。爱丽阿姨和母亲同在舞蹈学院念书,也总是形影不离。他们四个人结合了两个家庭,年轻时总在一处,感情极好。十来个春夏秋冬都是一起度过的。直到阿哲叔叔因为家里的酒庄生意而移民美国,联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