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白他一眼,重又坐下,“你啊,总是没个正经的。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你,嗯”
他长眉轻扬,满面的笑意,“我干嘛要长大我这样好的呀。”
云扶直瞪他。
他却故意凑过来,面颊几乎要贴着云扶的鼻尖儿,“你说我干嘛要急着长大呢除非是要娶媳妇儿了你嫁给我呗,等成家了,当了爹,我想不长大都不行了。”
云扶瞪他一眼,“滚,我可不想嫁人;更不想刚过门儿就先养个大儿子”
云扶自己说完也乐了。
不过她可是认真的。如今太多的女人嫁给败家子儿,丈夫不是丈夫,你什么都指望不上他,反倒还要亲手照料他的吃喝拉撒,哄着捧着,干脆是多养个大儿子。
不过嘛她心里倒是也不能不承认,眼前这家伙虽说有些淘气,有些时候看起来不那么懂事,不过他跟那些男人倒是不一样的。
他是颗珍珠,只是还懒懒睡在蚌壳里,不肯脱壳而出,宁愿将自己的光芒都深藏着。
“别胡说八道了,还得我也跟你一起说了这么些没正经的。”云扶盯着那些邑境的栗子,搓着手四处寻找家伙,“可惜还是生的,得找个什么来弄熟它呢”
说起这个来,当真是云扶的弱项。她因为从小就没被她爸当成女孩儿养,所以举凡什么做饭啊、绣花啊的,她都不会。栗子她会吃,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弄熟。
“街上卖的,都得有一口大铁锅,里头放上铁砂”云扶有点挠头,“铁锅倒是现成的,不过这铁砂,我得上哪儿找去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想人家靳佩弦已经脱掉西装外,穿着件细格子的衬衫,将衣袖挽起到袖口,露出前臂上瘦削好看的肌端起铁锹,装了栗子,伸进壁炉里去了
一看这野蛮的做法,云扶有点头大,忙叫,“喂,你那铁锹上都是泥沙”
不是新的铁锹,上头还因为用久了而沾了不少的砂砾之类的。用这东西去烤栗子那还怎么吃呢
他却含笑斜起眸子瞟着她,黑瞳里满是笑意,“方才谁说还要找铁砂来着”
云扶怔了一下,却还是着急,“我说的是铁砂,不是泥沙”
他继续从容不迫地烤栗子,轻哼一声,“铁砂是干嘛用的还不是为了隔的,叫栗子能均匀受,不至于烤糊了;那道理跟这铁锹上的砂砾,有什么分别呢”
云扶被他问住了,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看着他cāo)作。
忍不住想起来小时候,他就经常带着大帅府里几个小厮,在园子里随便抓了什么蜻蜓啊、蚂蚱啊,跑到假山后头就拢起一堆火来上去烤。烤得黑乎乎的,他还在她眼前一脸显摆地大嚼,说好吃。
虽说他是少帅,可是他从小就是野生的似的,这些淘气捣蛋的本事,没他不会的。
小时候嫌弃他,现在回想起来,倒反倒觉着这或许也是一种野外生存的本事。
她相信一点,如果把他给扔到野外去,什么都不给,他能凭着他自己的本事活下来,而且获得乐滋滋的。
云扶走神这一会儿,栗子的香气已经缓缓飘了出来。云扶被香气唤醒,也只能又轻叹了口气。
好吧,这回算是败给他。
至于什么铁锹脏不脏啊,她也顾不上了。反正还有“叫花鸡”的名菜呢,那不也是大泥巴糊出来的么比这个还野蛮呢。
在这样的冬夜里,本来就已经饥肠辘辘;再加上这久违了的邑境珍珠栗的香,勾动食指,云扶已经顾不得烫,等不及栗子全都熟透,就用拆信刀往外扒拉,一边呵气,一边着急地就用牙齿嗑
一来是烫手,二来是栗子皮不好剥,索直接当瓜子儿了,用牙嗑的。
他瞧见了,哼一,将铁锹放在火上,伸手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