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打瓜儿发自心底的高兴,我心里冷笑一声,更坚定了自己的思路。
李君然有意无意拿眼瞟了我一眼,我轻轻一抬头,示意你就玩你的吧,没事。
李君然手扣着骰子摇动,闭着眼睛,比哪次时间都长。我知道这是他在祈祷,祈祷老天有眼,惩治害人的歹徒!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李君然手上,配合着灯笼忽明忽暗的光芒,再搭配上李君然邪魔附身般的表情,阴森可怕。
可我根本就没真正看李君然,一直拿余光紧紧瞄着小打瓜儿两手。只见他先是贼溜溜的眼光四下扫了一遍,然后又假装擦擦汗,看到根本没人注意他,便极其自然地把右手伸进裤腰,像是提了提裤子,挠了挠痒痒,随即虚握着的右手又出来了。
此刻,李君然的三个骰子已经在瓷碗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显示出点数:4,4,2,十点!
这可不是个大点,有18个点数能赢他!而输给10点的只有6个!
在场的都是有赌瘾的,没有赌瘾的也不会半夜跑坟地来!他们对输赢的概率个个门清,见李君然掷出个10点,都轻轻惊呼了一声。
再看小打瓜儿见是10点,嘴角歪了歪,仿佛不太满意,来到瓷碗前边一边拿骰子一边说:“李爷,你这个点儿不大啊,这把我要是赢了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李君然默然无语。
小打瓜儿说话的同时,两手已经扣到一起了,然后煞有介事摇动起来。可他刚摇动了没有两下,我一个箭步窜到他身边,大喝一声:“别动!”
小打瓜儿蒙了!随即要大喊,还要跟泼妇一般挥手助威风。我急忙伸两手把他那两个小细手腕子牢牢抓紧,嘴里大喊:“爷们们过来看看!他手里几个骰子?!”
立刻过来几个好事的,掰开他鸡爪子般的手指头,里边赫然是6个骰子!
别人也都挤得更近了,争先恐后观瞧。
小打瓜儿手腕子都让我捏白了,手掌也没了血色,拐杖也掉在一边,体如筛糠,垂头丧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打瓜儿!你还有什么好说?!去年也是不是你玩手彩让我师哥倾家荡产?!说!”
“是,”小打瓜儿几次想抵赖,最终丧失了辩驳与反抗,承认了。
我气得气喘咻咻,扭头看李君然:“师哥!下一步该你了!”
李君然木头一样呆了片刻,往事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掠过,所有的冤屈一股脑涌上来了,嚎叫一声,面对大家,嘶哑着嗓子倾诉了憋闷已久的苦水。
也不知道是天道使然还是小打瓜儿的行为太遭恨,李君然讲着,就有人掉下眼泪,等着都讲完了,早已经站起来的切菜墩子大喊一声:“爷们你还等嘛!挑了他个王八蛋!”
“对!对!挑了他个不是人奏的!”
不等我们动手,狮子脸带头跟十多个人一声喊喝把小打瓜儿按翻在地。李君然从腰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三刀挑段他的手筋脚筋。
“把他绑起来捆树上喂狗!”切菜墩子喊喝一声!
李君然带头,把哀号不已的小打瓜儿拖到树旁边,解下他的裤腰带把他反绑在树上,动弹不得,又把那300两银票抻出来放进自己口袋。
小打瓜儿哀号求救,涕泪横流,可是换来的是自己的袜子让人扯下来塞进自己嘴里。
一切停当,李君然也在坟前跟死去的老爹哭诉了一遍,众人还有骂不绝口的。一个年纪大点的说:“介逼抠kei的坏极了,刚才他为嘛扬手,就是要把骰子扔了,想毁尸灭迹,好在让他把腕子抓住了。”
“各位爷们叫我陈大眼儿就行了!”我说。
“嘛玩儿?您了就是陈家沟子跳油锅的眼儿爷?”有人惊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