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眼珠一转,没有明说,敲着脑袋假装思考半天,试探着开口:“几个月前我知道一个,可是一面之缘,看着不疯,也像是南方人,黄白净子,文化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福儿睁大眼睛听着,眸子里闪出光彩,身子都坐直了,显然是看到了希望,可是随着我说话,她又慢慢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衣角。
我看她不回答了,以为这个李君然不是她要找的人。其实这个李君然就是福儿要找的人,只是福儿觉得自己已经沦为歌女,再考虑如何对他讲明这件事,我一个半大小子不懂女孩心思罢了。
“我走了啊,有空我碰见他问问。”我心里也是觉得里边有些门道的,所以留下了活话。
福儿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七月七到了!
七月七,牛郎会织女,多少年来,但凡这天必定下雨,或大或小,或是几滴雨星子,北方总是要下的,南方则不得而知了。
混混们的一大特点就是喜欢无事生非,不是事也能闹出事来,而且特别喜欢拿日子找借口,拿日子说事。
比如这场老爷们之间的争斗,非挑选个情人相会的日子,要的就是这个怪!有了这个日子,以后赢的一方吹嘘起来,一个能变成十个,净是花样!
今天一早我就起了,跟二小儿一块赶往陈家沟子鱼码头。其它三个混混没份,吴爷不差这几个人,主要是这几个腰杆子不硬,打不能打,骂也不会骂,去了只能丢份。
二小儿多少占个嘴甜,吴爷才让他去的。
火拼时间定在中午十二点,这也有讲究,因为自古以来,官差杀人都是在12点,也就是午时,准确说是午时三刻。
我们并不着急,找地方吃足了早点,溜溜哒哒过去,也就十点钟,肯定算是早到的。
赶到了鱼码头,才发现我们太晚了,两边人都到齐了。三爷那边有200来人,挤挤压压站在码头东边,吴爷那边也有200来人,盘踞在码头西边,中间一片大空地敞亮着,对头有50米左右距离。
旁边就是运河。运河,就是人工挖出来的河,其实也是一条大沟,所以这个地方名叫陈家沟子。可别小瞧这条运河,上下通达,是块宝地。
眼下是捕捞旺季,三十多只渔船停在河岸。船上渔民知道规矩不能上岸,都在船上看着,在文化极度匮乏的年代,两帮混混儿打架无疑是一场好戏,而且那时候的混混有规矩,打架不害民,所以河里船上也都是人。
只是没有老百姓观看,这也是青帮规矩。
我们必须从东头走到西头,也就是要穿过三爷带来的人群。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也不必要含糊了,直着腰板走起来!也没人阻拦,旁边的二小儿别看30来岁,缩头缩脑有点冒虚汗了。
穿过人群走到空场,才看见中间有个席棚,不算简陋,也不算富贵,一丈多高,遮风挡雨绰绰有余。棚子里边并排八把红木太师椅,都空着。前边一张书桌,上边排放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靠三爷人等这边,离席棚一丈五尺左右支着个四面透风,青砖搭建的四方型简易灶台,别看着简易的灶台,由于四面透风,上火才快了。灶旁边一大堆儿臂粗的木头柴火备着,灶上边架着个大号的铁锅,锅里一锅油快跟锅一边齐了,可是还没开,看起来很平静。两个小混混正往炉膛里送劈柴点火,料想不多久,这锅油就要沸腾。
横着离油锅一丈,地上放着一对石锁。这石锁,见棱见角,长方形,上边有个握把,每个最少80斤,算是大号的石锁,为平日里习武之人练习臂力用的。
再远一丈,地上插着一根铁矛。矛,就是不带缨子的枪,枪头更滑溜更尖,一出溜就能透膛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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