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平日少说话,多拿眼看,因为通过我的说话,他发现我太嫩了。
我点头称是,嘴角上却露出一丝不服气。这点小举动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我一则是年轻气盛,二则是知道入了锅伙,就是流氓,谁不知道流氓得恶着点?小绵羊叫流氓吗?谁还怕你?三则是没有了父母,无依无靠,心里一肚子苦水没处倾诉,此刻借着油壶儿的话,一脚踢到身边一个小板凳,气呼呼地说:“油壶儿,咱怕那个干嘛?!该说就说,该吓唬吓唬啊!”
“不是这么简单啊,兄弟,里边学问多了。”油壶儿拍拍我的肩膀,又说明天带我出去走走,看看前辈们怎么说话办事。
转过天来一个好日头,老阳儿把大地调整的亮亮的,一切是那么欣欣向荣,我跟着油壶儿随处溜达。上了大街走不多远,一个十字路口处,地上四仰八叉躺着一个人,破衣破裤单薄,不成颜色,脸上灰不垃圾看不清面目,好像多日没有洗脸,只能瞧出是个中年汉子。
“好戏来啦!”油壶儿一声惊呼,但是声音不大,好像还有什么疑虑。
“他病了?”我不解的问。
油壶不置可否。这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围拢不少了,也别说是天津卫的百姓爱看事儿,这点可以说是全国各地都差不多,而且看事必定围城一个圆圈儿,没有围个四方形的,这就是自然规律。
油壶儿摇摇头,一脸凝重,而且还有一丝莫名的哀伤呈现在他的脸庞。
旁边的人却是兴奋的多,指指点点比比划划议论:“行!介爷们是耍儿,介四开逛的面儿!”
“看他搪的住搪不住吧?敢在十字路口开逛,看来是老萝卜泡醋——又把茛劲儿!”
众人七嘴八舌头议论,我知道他们都不是锅伙,却好像很知道锅伙以及混星子们的规矩,也许是这样的场面看的太多了。
这时候人群外一片嘈杂,围观百姓自动闪出一个缺口,闯进十多号人来,个个手里拿着镐把子,鸭蛋粗的粗木头棍子站在那人身边。可是有一节,一个拿刀的也没有。
“怎么的兄弟,大白天躺路口上嘛意思?”为首一个混混儿拿脚踢了踢地上的人。
为嘛一眼就知道他是个混混儿?你看他:“一身青布裤卦,圆口黑布鞋白袜子,倍儿干净,不知道的以为是个地地道道的的好人,可是从他的相貌表情以及故意露出胸口刺绣的一只老虎,便知道此人并非善类,而且在混混儿圈子里应该小有名号。
地上那人转过脸来往上看:“爷问我嘛意思!我倒是有意思!十字路口当中站,就吃四面八方饭,我在十字路口躺,挨家挨户把我养!来吧爷们!”
这几句话一出口,老百姓们有的不明白,那许多混混儿均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心想这个人玩的真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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