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有可能是犯人呢?」
严笙缓缓掀唇,反问道:「你觉得呢?说说你的想法。」
阿齐回想起今天主子在见了老太君后的所作所为——先是到三房那儿闲聊,受到了三房的款待,连庶出的少爷小姐也都来凑热闹,然后在用晚膳时,又和二房虚与委蛇一番……
「这个嘛,小的怎么看,都觉得二房的二老爷大有问题,说的每句话都带刺的针对您,而二房的大少爷表面上对您客气,常帮他爹打圆场,但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对您也有敌意。」
严笙也是这般想,只是,真相真的如表面上所看到的吗?想害他的人肯定是二房的人?
会对他长期下毒的人,必须是个非常有耐心等待的人,二房的二老爷和二太太看起来不是那么沉得住气的人,而二房的严律,在他当年中毒时,还小了他两岁,难不成严律八岁时就对他下毒了?
「三房你就觉得没问题?」严笙又问。
阿齐错愕喊道:「三房怎么可能会有问题,他们对侯爷您那么好,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这一家子都是好人……难道侯爷不这么认为?」
严笙沉思过后道:「人心难测,看起来是好人的人,不见得是好人,今天所看到的也并非全部,还得花上一段时日调查,观察每个人的动静,才能看出真相。各房的人你都好好查一遍吧,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就连我那个成亲三年的妻子,我也得亲自调查一番。」
方浣露嫁入严家三年,他真好奇,身为他的妻子,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会是他的敌人还是伙伴?
在他们成亲的当晚,原主就抛弃她离开了,让她成为弃妇,她会恨他吗?他这一趟回来,她会不会和那个意图毒害他的人沆瀣一气的联手对他下手?
严笙想着今天和方浣露的相处情况,虽然话不多,但她看起来很单纯,不像是个有心眼的人,但谁知道呢,人心不可测,或许她的怨恨之深,足以让她成为他的敌人。
总而言之,身为妻子的她想害他是很容易的事,他第一个要接近的人便是她,厘清她是敌是友。
想好后,严笙站起身,「回房吧。」
阿齐愣愣的看着主子,满脑子都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侯爷说想亲自调查夫人一番,侯爷这是怀疑夫人会是凶手安插的细作吗?不会吧?
从书房到寝房,不过隔着几间屋子,严笙一踏出书房,待在寝房外的翠玉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刻进房向方浣露禀报,然后再出来恭侯严笙的大驾,等将人迎进房后,便继续在房外守着,一心盼望今晚的圆房能顺利。
方浣露在房里早已等候许久,一看到严笙开门进来,她倏地从椅子上起身,那白皙清秀的小脸泛着紧张,脑内想的东西和翠玉完全是两回事——
她不会和严笙圆房,今晚,她想向严笙提出和离,她手里就捏着和离书,这是她在半个多月前,听到他即将回来的消息时就写好的。
严笙一踏进来,见到方浣露紧绷的举止,与脸上明显的紧张表情,他想,她大概在为了圆房的事担忧,虽说成了亲的夫妻圆房是天经地义的事,但这种事对姑娘家而言仍是会害怕的,那么,他就先安抚她,取得她的信任,再慢慢试探她吧。
「娘子。」他朝她温柔一唤。
「夫、夫君……」方浣露别扭的唤道,想着要如何提起和离的事,毕竟和离是大事,没那么好开口的。
严笙向前一步,目光真诚的噙着笑道:「娘子,我想先跟你道歉,过去是我不懂事,才会害你那么伤心,请你原谅我。」
方浣露看到他向她道歉,鼓足了最大的勇气道:「我原谅你,当年的婚事实在太仓促了,其实对你也不公平,如今我们互相蹉跎彼此也有三年了,我们就别继续勉强当夫妻了,放彼此自由吧,这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