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缓缓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景象,弄清自己的处境,剧烈的痛感如潮水一般袭来,痛的她全身止不住的痉挛。
苏沫深呼吸放松身心,试图通过改善人体的血液循环减轻痛疼,可是耳边不断传来咀嚼食物的咔嚓声,吵得她心烦意乱。
“秦南……”
苏沫很想叫嚣一句别烦我,可是那洞穿整个腹部的严重伤势,让她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语气也就显得有气无力。
苏沫很努力地挪了挪脑袋——全身的骨头都酸痛的不行,像是被卸了又装上,终于看清那道令她不厌其烦的聒噪声。
毫发无伤的秦南蜷缩在角落里,脸上挂着受惊吓后的呆滞,手里捧着一袋撕开封口的薯片,薯片被他机械式地送进嘴里,然后机械式地咀嚼,那一板一眼地腮帮鼓动,怎么看都是像只聒噪的癞蛤蟆。
她躺在秦南的床上,昨晚她毫不留情把秦南赶出去霸占了这儿,身下铺着的是松软舒适的鹅绒薄被,整个房间的布局非常简单,除了窗前那电脑桌上还开着机的电脑和墙壁上吐着冷气的空调之外,唯一的装饰也就是那起伏的浅蓝色窗帘。
这是过了多久?
身家性命得以安然无恙,放下心来的苏沫开始思考之前修蛇的战斗,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被修蛇一记尾椎骨刺穿腹部,承受着身体被撕扯的剧痛,喊着让秦南赶紧逃走。再往前她的战斗记忆也越发模糊,只记得一些片段,令人无处躲藏的蛇群……枪林弹雨的进攻……
心因性失忆症,苏沫多少在理论上了解过战后创伤性失忆,修蛇的那一击致命而痛苦的伤害,让她的神经系统都选择性遗忘。
苏沫挣扎着想要做起来,腹部的伤口似乎撕裂了,痛得她一阵意识恍惚。
嚼薯片的聒噪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之前还蜷缩在墙角的秦南一跃而起,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沫,喜极而泣道,“你终于醒了,师姐!”
声嘶力竭要多么凄凉有多么凄惨,苏沫还记得初见秦南的时候,虽然畏畏缩缩的废柴了点,但是好歹智商还在线上,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面,怎么会变成这副傻样?
苏沫以手抚额叹了口气,她觉得校长那群痴人说梦的疯子完全是没救了,他难道不是大街上随便找来的?想靠着他拯救世界,以为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吗?
“我睡了多久?”苏沫平静地问道。
“两天一夜!”秦南小心翼翼地扶着坐起来的苏沫靠在床边,“你昏迷了这么久,害得我没敢睡过一次好觉,怕你睡着睡着就再也起不来了。”
“是你太小题大做了,我王级灵修的身体还没弱到被将级灵族一击必杀的地步。”苏沫逞强道,“这个是什么?”
苏沫的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个黑色手环,在她抬腕的时候,手环的显示屏自动亮屏,时间正好是下午十八点。
她记得她的光仪在战斗中为她抵挡下一颗铁皮破片的袭击,直接被击碎外壳,洞穿整个核心部件,而这小小的黑色手环也不是光仪的第二形态。
“心率监测!”秦南摆了摆手机的软件界面,“虽然不准确,但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有心跳。”
“知道谁救了我们吗?”这才是苏沫醒来之后最想问的一问题,明明是必死无疑,这种不明不白的劫后余生,让作为灵修的苏沫有种不寒而栗的警觉。
“不知道!”秦南倚着床边席地而坐,他也是一头雾水,明明前一刻还喊着苏抹不要死,记忆却在下一瞬间突然卡壳,整个人像是被吓晕过去,然后再次醒来的记忆便是怀抱着简单包扎好伤口,面无血色和气若游丝的苏沫,深夜躺在公园的小树林间。
而当他背着苏抹踉踉跄跄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时候,林间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以及路边躺椅上情不自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