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担心,就越是觉得时间漫长。
下午,endy拿过来几份以前的信用证,让我先看看客户的开证习惯,以及设下的一些软条款。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了几份信用证之后,就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一边担心着小百小年,一边又觉得愧对endy的信任,一边又要掩饰自己的内心。
好不容易捱到了六点钟,终于到下班时间了。
我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却看到我们组那三个人一个也没有下班的意思。
endy正忙着手里的文件,刘姐也盯着样品翻来覆去地看,ay正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大家好像都不知道已经下班了。
看着大家这么敬业,我也只好又悄悄地坐了下来。
但是心里愈发焦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晓瑜的电话。
接通后,我小声地问:“喂,晓瑜,你在哪呢?”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带着小年来接你回家。”
我故意提高了声音,说:“诶呀,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自己就跑到楼下等我了啊,到很久了吧,我这儿才下班。”
说完,我偷瞄了一眼endy。
endy这才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呀,又下班啦,大家没事可以走了。”
我如释重负,赶紧站起来说:“真不好意思,有朋友找我,那我先走了。”
“小王,我也走。”刘姐也站了起来,背起包跟了出来。
看来刘姐也早就收拾好了,就是不好意思走。
刘姐跟随endy这么长时间了,下个班还战战兢兢的,说明endy是个在工作上很严厉,要求很高的人啊。
进了电梯,刘姐跟我说:“endy平时走得晚,我们有时候会陪她一会儿。”
我说:“endy对工作很负责啊。”
刘姐点了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出来写字楼,一辆大红色的七座车停在路边,那是晓瑜的车,我赶紧走了过去。
今天还挺冷的,我搓了搓手,拉开了车门。
小年坐在安全椅上看到我进来了,兴奋地大喊:“妈妈,妈妈—”
刚喊了两声妈妈,就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去哪啦,我都想你了。”
我鼻子一酸,赶紧对晓瑜说:“又麻烦你跑了这么远。”
晓瑜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想哭就哭吧。”
晓瑜的这句话仿佛一颗催泪弹在我心里炸开了。
憋了这么多天的委屈一股脑地决堤而出。
我像一个孩子一样用手背捂着眼睛,跺着脚,哇哇地哭起来。
小年被我吓住了,反倒停止了哭声,呆呆地看着我。
我用尽全力地哭,想把不快全部释放出去。
我边哭边发泄说:“都这么多年了,说变就变,他们俩怎么不去死!可怜了两个孩子。我现在还不知道小百在家怎么样了呢。”
晓瑜开着车一直没说话,因为这个时候劝也没用,大道理人人都懂。
伤心的人儿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哭够了,哭累了,睡几觉,想开了,也就结束了。
别人的劝慰都只能治疗皮毛。
回家的路上有点堵,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了。
我急忙往家里跑,晓瑜在后面领着小年跟着我。
到了家门口,我慌慌张张地掏出家门钥匙,一边开门,一边祈求小百的平安。
我推开了门,客厅黑乎乎的,我的心咯噔一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