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有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江离人深谙这其中之理。
如今身患危机,四面楚歌,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因此这段时间往来,她也并非只顾着吃喝玩乐。永安城里但凡是个名媛闺秀的府上,她几乎都一一登门拜访过了。
方才镜心所言的东方小姐,正是大昭朝定北侯东方煜之女,东方月清。
要说这东方月清在大昭也算是个奇女子,丝毫不同于那些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们。
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江离人这几日走访的府邸可不少,别人都是当时表面上恭维江离人几句,回头就再也没了动静。
唯独是这个东方月清,在侯府的时候就与江离人相谈甚欢。虽说不上是一见如故,却难能可贵的同气相求。
江离人拜访侯府之后的第二日,东方月清就回访了长梅山庄。
东方月清为人开朗,又不拘小节,两人的交情日渐稳固。江离人那些千金一掷的日子,东方月清也没少参上一脚。
去往正厅的路还位走及一半,江离人远远地就看见那两人,正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
“师妹!”凤天涯朝着她招手。
江离人瞥了一眼近日来养得容光焕发的凤天涯,又望向那袭款款而来的缃色的身影,一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东方月清比江离人长两岁,相貌可人气质温婉,举手投足间又显几分英气。
“月清姐姐。”江离人微微颔首,“现在已是日头西斜,月清姐姐这个时辰出来,不怕侯爷问话吗?”
东方月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江离人,答非所问地说道:
“阿离你与凤天涯上回背着偷偷做了什么,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果真,这个大嘴巴
江离人将目光剜向凤天涯,凤天涯不怕死地双肩一耸,摊手。
“看来我的离人妹妹是要疏离我,有什么好事竟也不想带着我了。”东方月清煞有其事。
“月清姐姐,不是阿离故意瞒着你,你想想你一个堂堂侯府千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东方月清不服气:“我一个侯府千金不能去那种地方,你长梅山庄二小姐就能去了?”
江离人暗自叹气,她自己不知死活也就算了,可真真是不敢带着侯爷的女儿放肆。叫人发现了的话,后果可大可小,万般是不敢连累人家。
东方月清也看出了江离人的为难,往前踱去两步靠近她,耳语道:“我刚听凤天涯说了,你们今晚也打算去。”
目光再次投向凤天涯,师兄继续装傻充愣。
“是有这么一个打算,但是我看今日天气似乎不大好。夜里怕是有雨,要不就改日再去吧。”
才调转头走了两步,忽然听见东方月清亮着嗓子说道:“行吧,你走吧。天涯,我们自己去。”
“这敢情好。”那头回答得飞快。
凤天涯是求之不得,且说没有这两个女人,他今天也是势必要去那地的。
一听这动静,江离人就按捺不住了。
“行行行,一起去一起去!”
说罢,江离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东方月清,最后摇了摇头。
“不行啊,月清姐姐,你总不能这身打扮去。”
东方月清凤眼微挑,“放心,我自然是有备而来!”
半个时辰后,天约莫暗了。
江离人跟东方月清也换上了男装,梳了个简单的冠髻。乍一看,还真是好似两个玉面妙公子。
年幼习武的江离人虽是杨柳细腰的,身长却比一般的女子要高个寸许。而东方月清出自武将之家,穿上男装之后,恰是眉目间柔中带刚。
即便是有些道行的人,不细辩的话也绝然看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