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和他背下那块冰黏在了一起,暂时起不来。视力极好的公输零甚至能看到他脸上劫后余生的面部表情,又哭又笑,丑得心酸。
在这之前公输零一定会想这么个打架爱拼命的家伙怎会如此贪生怕死呢?
现在他知道了,黄月英制造的是如同“天灾”般的效应,唤醒的是人类从心底里对大自然的畏惧。
他之所以没那么害怕,除了处境比黑旋风好,更多的原因是来源于对黄月英的信任。
他相信阿丑姐会解决的,世上就没有他阿丑姐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的话,那么一定是在阿丑姐饿晕了的情况下。
“话说,阿丑姐人呢?”公输零四下搜寻也没见到那枯瘦如柴的人儿。
“不会被洪水冲走了吧?”李裹儿仍旧惊魂未定,似乎脑子也像公输零一样不会转了,忘记了如果黄月英不在洪水早就失控的的事实。
两人感觉到有片阴影盘旋在头顶,公输零抬头一望,一滩带着温热的粘稠状物体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赶紧用手揩掉,又凑鼻尖嗅了嗅,他道:“好臭啊,跟鸟屎似的!”
“啁啁啁啁”天上响起了鸟儿的喳叫,似乎是在呼应他的前言。
“是伪娘的大麻雀!”李裹儿头脑总算恢复了运转。
大麻雀上正站着英布,赤色长发随风飞扬。
与他的啁啁并肩作战久了,他已经把握在鸟背上的微妙平缓,熟练地掌握了站立而不倒的技巧。
相反,黄月英就趴在麻雀背上,搂住鸟颈才不至于摔下去,只不过她说话的语气却仍有条不紊。
“吾以命赌命,却败于金钱。爱财若命之人甚多,似君般以命博财者却少。大象易称,人心难测,受教了。”
英布嘴角牵起了一抹苦涩的笑,他道:“我养的第一只麻雀叫啾啾,那个时候穷,穷得没钱买它的口粮。它就只好去外面觅食,有一天早上飞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几天后我在菜地边上找到啾啾的尸体,都快被蚂蚁给掏空了。那是农家怕别人家的鸡去啄菜苗,就把把稻米跟毒药混一起撒在地边上禽类多笨啊,有就吃,哈,我都能想象啾啾跳来跳去地啄米的场景。
“就像你看我一样,可笑吧?没关系,以后我的下场也会跟啾啾一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黄月英只道:“为所爱而亡,何言可笑?”
英布倒被她这句所惊,沉默良久后,嘴角的苦意淡去,笑逐颜开道:“在理,在理。”
之后,英布仿佛恢复到“狼心狗肺”的状态,指着下面浮冰上的人对黄月英说:“能施个法把他们仨‘不小心’掉进水里还起不来吗?”
“恕难从命。”
英布“切”了一声,说了句“那我自己来”就让啁啁朝木灵和铜豌豆飞去。
待到了跟前,啁啁在逆风中努力地扑扇着翅膀。
“你们还好吧?”英布问道:“快上来。丑女的法力就快撑不住了。”
他既没有表现出关怀备至,又没有苦大仇深,只是很平常地,自然而然地伸出手,邀他们上鸟。
木灵也自然地递手给他,就要接触到的时候,一旁的铜豌豆眼睛被一星寒光闪到。
作为“龙”里最灵活的胖子,他立马反应过来,拉回木灵的手,转身,屁股一撅。
“嘭——”
放炮一样,放了一个巨大的屁,借其推力拉着木灵飞出好远。
而直接受到“炮轰”的两人一鸟被轰得更远。
站在鸟背上的英布再如何会保持平衡的技巧也在强大的冲击中掉下了下来,一个翻转,还算稳健地落在一块浮冰上。见前头的啁啁被炮一轰又变成了捧在手心里的小麻雀,抛物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