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洁,唯独老爹不以为然道:“脑子有坑!”
而羞耻心和罪恶感这种东西于老爹而言是不存在的。
比如天热,老爹在家里是不会穿衣服的,有时出门采购忘了披挂件衣裳,赤条条地走在大街上,还曾被城管以“猥亵罪”拘留了好几天。
再比如这会儿为了试验新发明的威力,叫儿子顶着颗生鸭蛋站在百米开外。
“鲁班七号,启动!”
只见木偶人机脑袋转了一下,嘴里发出合成音“鲁班大师,智商二百五,膜拜,记得膜拜——”
语音刚落,一枚无敌鲨嘴炮伴着热浪呼啸而至,公输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却唬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鲨嘴炮擦过他头顶的发丝发射出去。
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般,公输零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晃动,他机械地转过头。只见一尺厚的墙上开了个洞,再往远了瞧——娘诶!整个山头都被夷为了平地!
公输零一咕噜爬起来,顾不得捡起地上那枚绿鸭蛋就往外跑。不出他所料,刚一挪开,就在原地响起了一声爆破,几颗河豚手雷跟着公输零的脚步接踵而至,将院子炸得遍地开花。
若目标不是从小躲避暗器的公输零,换成旁人,早已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
“老爹,快叫它停下,不来了,不来了!”公输零一边闪躲一边喊道,但对方正在兴头上,压根没有理睬,不仅让鲁班七号手雷,机关枪齐用,还召唤出河豚飞艇进行空中支援。
枪林弹雨中的公输零只好哀嚎道:“老爹,我错了,下次的粽子,一定是一个甜一个咸!”
“停!”鲁班大师满意地收工。
公输零不止一次问过他爹:“你就不怕把我弄死?”
他爹淡然道:“生死有命。”
故,公输零也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公输班亲生的。
他四下打听,总算对自己的身世有了点眉目。
公输班,也就是世人口中的“鲁班”,一生未娶妻。正如前文所言,早年,鲁国尚存时,他曾和城东的翠莲姑娘相好过。翠莲他嫁后,公输班喝了两口闷酒,发现怎么也挤不出几滴自怜的眼水来,才明白自己不过是拿“以为很难过”或者“应该很伤心”来掩饰“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愿意就酱再吃两口冷饭。”
后来,七大姑八大婆林林总总地相过几个姑娘,却总是陷入“我看上的一定看不上我,看上我的又丑得恼火。”的恶性循环之中。他干脆不再理会,闭门造车,在战乱的年代凭借自己原创的攻城利器——云梯,一朝成名天下知。
但彼时的“名”,却是“臭名昭著”的“名”,那时公输班被叫做了“鬼木匠”,姑娘些哪敢靠近?
这个头衔一戴就是好多年,到了和平年代,他造风车c水车等民用器具,传授木匠那一套锯子c曲尺c墨线c刨子等用具,渐渐地在黎民百姓中被洗白。
不过此时的鲁班大师,头发灰白,身板岣嵝,还有裸奔的怪癖,连二婚妇都不愿意同他好。
但他确实是老来得子,门童老伯说主人有次离家小半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大肚子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留着个蘑菇头,头发乌黑亮丽,左右两边戴着个团子样式的头饰,黄皮肤,黑而俏,有一双如同小鹿般眸子,灵气十足。
公输零知道,那就是他的娘亲。
而公输班,画了一辈子的机关设计图,却在那人离开后按照记忆描了张肖像画来,至今挂在车房的墙壁上,一尘不染。
“她叫什么名字?”晚间,公输零问他爹。
“谁?”公输班正给七号的鲨嘴炮做保养,听儿子问,抬头但见对方指着一旁自行摇摆的鲁班七号,白眼道,“能有什么名字,七号啊!鲁班七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