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不太明白老纪的话,这是一句话里有话的话。这么好的方案被认可了难道不是应该前途一片光明吗?她在心里反问自己。
沈青从踏入职场后就来到了天弘,虽然已经工作量几年了,但是交际这里关于人情世故的事情都有老纪顶着。这些年老纪也足够爱惜她,将她视为己出,也没有给她有多少为难,其他的人看到老纪这样的架势,再加上沈青自身能力也突出,所以也没有和沈青闹不和的。
老纪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一肚子疑惑,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告诉我这是谁的案子?”
“品佳的。”
“品佳的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产业落后,产能低,能耗高,环保压力大。”
“还有吗?”
“没钱。”
“对,这才是它最真实的状态。”老纪顿了顿接着说:“一个没有钱的企业谁能支持你去尝试一个没有业绩的方案。”
“我知道这有风险。”
“品佳的老总你又不是没见过,好大喜功的铁公鸡,要他拔毛谈何容易,何况你的方案真成功了你敢保证他不剽窃你的?”
“这不至于吧?”
“狗改不了吃屎。”沈青突然想起之前在茶水间听同事们说起如果当年老纪不是因为方案被剽窃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设计组的组长。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张大的嘴巴。“你也听说了?”
“对不起,我”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但是受人非议的滋味我不想你承受。”
“老纪,我”
“孩子,你是一个有才华的姑娘,看到你除了让我看到当年的自己以外,还让我想起我女儿。”
“你女儿?”
“这个你没听说过?”
“真没有。”
“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传。”老纪笑了笑说道。“我女儿现在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我当年经历那件事情的时候她才两岁,我被起诉,身无分文,我前妻和我离婚后带着女儿走了,从那以后我也没有再尽过当父亲的责任,没能看她张大,没能看她上学,”
“您现在不还有小栾吗?”
“那不一样,小栾和她谁都不能代替谁。”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看着你一步步成长就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的遗憾弥补了一点。”
沈青会心的笑了,“谢谢你,老纪。”
“还有一点,目前a市市场占份额最大的涂料公司是哪家?”
“远赢”
“知道远赢的老总是谁吗?”
“这还真不清楚。”
“远赢是赵部的哥哥开的。”
“真假啊?”沈青满脸吃惊。
“尤部现在和赵部为下一任总经理斗得水深火热的,你现在断赵家的财路,这不是引火上身吗?我们只是一个技术人员,在这种政治斗争上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沈青眉头紧锁,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老纪很清楚自己的爱徒现在满心的犹豫与纠结。于是他又开口说道:“不是让你放弃这个案子,留着,以后肯定用得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一直教我很多时候人要学会收敛锋芒。”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这么顺,不过几年我就会退了,这个位子肯定是你的,你还有大把的机会。但是你现在把这个炸弹扔出去,就算你不像我一样,做成了,你是讨尤部喜欢,但是赵部那块你怎么处理,你日子能好过。其次万一不成功品佳的损失总有人要负责任吧,要是这样你怎么翻身?”
沈青沉重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要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