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看来屋主是个怪人。但表面上哪敢质疑，赶紧打着哈哈道：“我真的只是想开一间富有年代感的百货商店。”

    “房子室内面积85方，租金每月两千，压一年付一年。”说完小伙丢下一串钥匙给我，然后把腿翘到办公桌上用手机看起了电视剧。看我不动，他懒懒的瞥了我一眼：“你知道房子在哪，门牌十三号。自己去看吧，看完记得把钥匙还回来。”

    我心里纳闷，不但屋主是怪人，连负责的中介也是怪人。不过没人跟着去看房倒是更自由些。

    我找到十三号门牌，用中介给的钥匙打开房子的正前门，那是一个白色油漆涂层的盘花铁门，油漆有些干裂，但还算新。里面的木门就凄惨多了，浅蓝色的油漆几乎氧化成白色，剥落地很严重，门边有两扇连成一排的窗户，木头窗框和门一个颜色，花玻璃窗隐约可见里面的钢筋窗禁。这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认为最富年代感的就是这木头窗子和门。

    可我折腾半天打开生锈的锁，拉开木头门时，不禁愣住，门内竟然用灰色的砖头封死了。中介是在玩我吗？我有些生气地打电话给他：“喂！屋子的门都用砖头封死了，你叫我来看什么？”

    小伙听到噎住两秒，不知道是不是在吃东西“哦？封死了吗？是前门吗？那你可以从后门进去呀。”他说的满不在乎，我气愤地把电话给挂了。

    我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找到后门，一扇比前门更窄，更破旧的木门。后门的锁倒是容易开些，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旧发霉的气味。我站在门口适应了很久才走进屋里。

    从门边小窗透进来的光线，我可以清楚的看见这里是一个厨房，只有五六平米大。后门的左边有一个浅浅地水泥池子，池子上方悬着破旧的水龙头，正在往下滴水，水滴在水泥池的下方砸出一个小坑。旁边有一个黄泥砌成的炉子，墙角放着一张深褐色的破旧书桌。书桌旁有个门洞，没有镶门，也没有挂帘。我朝门洞走去。

    门洞前就是我刚才无法进入的前厅，前厅比较大，有四十平米左右，地上铺着红砖，白色的灰墙有些泛黄，到处挂着蜘蛛网。门口堵着灰色的砖头，旁边放着一张和厨房里一样的深褐色书桌，除此之外空空荡荡。门厅的右边有一个门洞，门洞侧连着一个门洞，形成直角，估计是两个连在一起的卧房。

    我一边盘算着要把卧房的墙都打掉，扩大门厅，一边走向卧室想看看里面究竟有到大。还没走近卧室，从黑暗的内门洞里爬出了一个人，门厅透向卧室的光线让我可以看清她，她一团黑发像鸟窝一样放置在头顶，脸部几乎瘦成骷髅，皮肤灰白，就像堵门口用的灰砖，黑黑地眼眶几乎看不见眼球，脖子仰成快要断裂的九十度正在与我对视。灰色的嘴唇咧开至耳根，像是在怪异地微笑。她双臂如同枯枝一般撑在地上向门厅爬来。

    你有没有听过“吓破胆”这句话？这种说法虽然陈腔滥调，却是我现在感觉最真切的描述。我感到喉咙以下的身体好像瘫痪了一般，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着，不是我自己要张开，是下巴松脱了，全身肌肉像上了锁一样无法动弹。看着那个怪人向我一点点的爬来，她腰部以下空空荡荡，没有下肢，好像被闸刀截断了一般。她抬起手，当手指即将抓住我的裤脚时，我终于挣脱了瘫痪，拔腿就跑。跑出去还不忘锁上后门，以免她追出来抓我。

    我跑回中介，气喘吁吁，上牙磕着下牙地对负责人说：“那屋子里有”我噎住，不知该说是有人，还是该说是有鬼。

    小伙子把翘在桌子上的腿拿了下来，翻了个白眼，向我伸出手掌道：“钥匙！”

    我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把钥匙丢到他手上。他又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哪家房地产公司的。”

    我见跟他说不通，只能郁郁寡欢地离开。我在街上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