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哪,我就在哪。定不让别人伤你分毫。”
语落,便听千代衷离传来一声低笑,轻轻的,像是从心灵深处的幽谷里传来的喟叹。
这,是她的情话吗?
不经雕琢,从口中吐露出的来自心灵的字句,往往最能打动人心。
至于有关千代衷离到底是用什么药,能够魅惑人的心神,夺取人的记忆,她不在意。她只是微微发现,她的男人,不简单。
平时里的千代大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独守天机府。他喜静,一人一亭,执黑白两子,就是一个午后。
常人眼里,他是超脱俗世的隐士,是误落凡尘的谪仙,是绽放高岭的雪莲。何人敢冒犯他分毫?但在卫龙麟眼中,他是个连三脚猫功夫也没有的,需要保护的弱男子。
如今看来——嗯,或许她对她的男人有什么误解。
秦府。
自从老太君吃了卫龙麟一瘪,便消停了好几日。这段期间,卫龙麟过得格外快活,日日溜达留宿天机府,与千代衷离你侬我侬,卿卿我我。
祠堂内。
老太君端坐蒲团,默念佛经。身后分别是秦相与秦子棋。
良久,待老太君手里的佛珠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顿。她睁开眼,混浊的黄眼珠在烛火的照射下多了一点金光。
“棋哥儿,听闻下人说,你前些日头弄死了个丫鬟?。”
秦子棋脸色一沉,思虑一番后道:“回祖母,孙儿不敢隐瞒。那日,此婢闯入书阁,无事生事。孙儿知她是半步小筑的下人,一时失手杀害了她。孙儿并无他心,只怕此烦心事污了您的耳朵,便瞒了此事,还望祖母原谅。”
“左右不过一条贱命,老身不是怪责你。但,书哥儿”老太君欲言又止,撇头看相秦子棋。
“二弟淳良,身为大哥,理应不让他目睹此事,是孙儿的错。想必二弟受了不少惊吓,孙儿过后定携礼道歉。”
“不必了,你专心念书罢,科举前莫再出什么幺蛾子。”
“是。”秦子棋躬身退下,两侧垂下的墨发挡住眸光。
一出祠堂,秦子棋黑着脸往书阁走去,贴身的小厮紧跟后边,看着主子面色不好,自知闭嘴。
“不是交代过你手脚干净些吗,为何蕙兰的事还告到老太君那去了?”秦子棋低着嗓音,却掩盖不了话音里的怒火。
那小厮吓了一跳,忙冤道:“少爷,小的确实是处理好了。小的从小跟您,您是知道的,小的断不会让”
“够了够了。如若不是你,就是秦子书那个蠢货。看他那胆怯愚钝的模样,怎么会告密?”
“少爷,人不可貌相啊。他虽看起来老实,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编排您呢。”
秦子棋顿住脚步,眸中黯然。“如此,他,留不得了。”
时光荏苒,正如童谣里唱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不知不觉中,年关已至,白雪皑皑的丹阳城,将披上鲜艳的红装。
此期间内,京城里发生了一连串大事。诸如前往西凉的军队终于归京,只是死伤惨重。遥记去时是意气风发的五百精锐,如今归来不过寥寥几人。三皇子饱受颠簸c风沙c战伐之苦,本就瘦弱的身体已面有菜色,弱不禁风。武将霍汶身心俱疲,只因军队为活命而将固伦公主送的那头句型挽马充饥杀害,以至霍汶深感愧疚。此外,就是秦二公子秦子书不幸染了风寒,一场喉疾竟夺了他的声音。再次,就是那卫语嫣,已怀有两月身孕。
可无论世事纷纷,都和卫龙麟与千代衷离毫无瓜葛。他们将一切置身事外,只愿做一对世外仙侣。
今夜即是除夕,皇帝在宫中举行家宴,邀请皇亲贵胄团圆守岁。卫龙麟自然是不好推辞,更何况她也应进宫瞧瞧了,便应了请函,拉着千代衷离一同赴宴。
夜,漆黑的天空被无数烟花点缀,恍若天明。五彩缤纷的焰火下,家家闭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