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凝望着莫渐宸，呆滞地嗯了一声：“你怎么会来这里？”

    “在浣儿和琉璃没醒过来之前，由本王来照顾你。”莫渐宸说着，便将她的衣裳递到了她的手中。

    堂堂一位王爷，在她的面前，竟甘愿做起了丫鬟做的事情。

    她穿好了衣裳，简单地完成了洗漱后便坐到了梳妆台前。

    身后，是莫渐宸，他骨骼分明的大手温柔地顺过她的头发，替她梳着头。

    窗口微掩，淡淡的花香透过了窗户幽幽地散了进来，是夏天的味道，顾亦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初夏的美好都吸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

    “今天想梳什么什么样的头发？”莫渐宸的声音悠悠回响在她的耳畔，他的声音有些轻，像是晨曦中缥缈的雾气一般。

    “和昨日一样便可。”顾亦凝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层浅浅的笑意浮上了那秀气的脸庞。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替她梳着头，动作轻柔，像是怕会弄疼了她似的。

    顾亦凝望着镜子，看着背后的男人，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可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好了。”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眸，清澈的眼眸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头发并没有像昨日那样被绾起。

    她柳眉微皱，眼眸中浮出了一抹疑惑，可那份疑惑很快便又消散了，快到来不及捕捉。

    “能帮我带上发簪吗？”顾亦凝试探着问了一句。

    原以为莫渐宸会为她带上他送给她的发簪，却不想那只骨骼分明的手握上了另一只发簪，轻轻地将它插入了发中。

    头皮一丝微痒，紧接着便是一阵不由自主的寒颤。

    他不是莫渐宸！

    美眸一紧，却是没有将心中的那份疑惑道出口，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身后的男人：“为什么不是你送我的那根发簪？”

    “哪根？”

    男人话音刚落，顾亦凝的心便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她怔了一下，身后的人并不是莫渐宸，他不知道昨日为她绾的发，甚至连母妃送他的发簪都不知道。

    这世上莫非还有与莫渐宸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

    不过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想法，世上是不可能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若身后的人不是莫渐宸，那他会是谁？

    这个架空的时代，就如同被蒙上了纱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她原以为这是个透明的世界，所有的一切就如她所见那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透明却慢慢变得模糊，一切宛如被雾气缭绕着一般，她摸索着，前进着，原以为会拨开雾气，却不想那雾气越发得浓稠。

    自从亦出现的那一刻，她便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么简单，似乎所有人的靠近，都变得另有所谋。

    “这根也不错。”顾亦凝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她不能让身后的男人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大手慢慢抚上了她那如凝脂般的肌肤，指腹在她的脸上温柔摩挲着。

    一寸一寸，如蛇缠绕般让顾亦凝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的身子渐渐僵硬，终于，她鼓起了勇气：“你到底是谁？”

    在这个莫测的地方，身后的男人并不是真正的莫渐宸一事对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值得诧异的事情。

    墨国——一个在布衣百姓眼中再平凡不过的国度，却是暗波涌动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它们不动声色，却又是无处不在。

    “看来你也没本宫想得那么愚钝。”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

    是衣维！

    干净的绸缎衣服慢慢变成了雪白的羽衣，顾亦凝的脸上已不再是那只骨骼分明的大手，而是一只如雪般冰冷的手，长长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