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睿回家后,整个王家都是围着他转的,王鹏连铺子都不去了,就打算把他的事先给安排好了。
要说二郎对大郎嫉恨吗?那是绝对的。可他更知道,他的对手从来不是大郎,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错对手这样的悲剧,他是不会做的。
原先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对手会是王筱,王筱不是家里的亲子,却有着秀才功名,而他呢,好歹是家里的亲子,他们两个优劣基本持平,但因为程婉的加成,王筱还要偏强势一点。原本,他打算借着他哥的势,打压王筱的,可没想到王筱根本就不是家里的儿子,顶多算是个寄宿的,他自然就没了兴致。毕竟,一个在他们家注定待不了几年的人,根本就没有让他费心的价值。
如此,他下套的对象,就只能是程婉三郎母子了,虽说三郎还小,可他是程婉生的,注定是站在程婉那一边的,而程婉这女人仗着得宠,这两年可没少憋屈他。
因着这份谋划,所以大郎一回家,二郎就开始盯着他的衣食住行,看看哪些是能用来给程婉下套的。
这些年,他嫉恨大哥不是没有理由的,那优待绝对是方方面面的。果然,第二天,父亲就找了锦衣坊的人来给大哥裁衣裳了,一裁就是四套,每套价值不下于五两。他看着心里没滋没味的,他到王家镇两年了,他爹都不曾想过,让锦衣坊给他做件衣裳,他哥一回家就有了。锦衣坊的衣裳,在他们这一片,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能穿着五两上的衣裳,那至少代表着富庶。
锦衣坊的衣裳,并不在他们家日常开销之内,他们都没有,但程婉母子却是各有一件的。
王筱对此很是自得,也经常显摆,不过据他所知,那是王筱自己出钱做的,以他的零用钱来看,那也是足足存了半年的。至于程婉的那件,据说是怀孕的时候邀宠,父亲才应承下来给做的。
只不知这会,那对母子的心情如何?当她们发现,她们炫耀的存在只是别人的日常配置的时候,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他知道这点刺激还不够,可他爹在这方面一向是给力的,他要是不把方方面面地都弄得大哥高人一等,那就不算完。果然,随后他又看到父亲给大哥屋里添加摆设c挂饰。这两年,父亲一直在给大哥屋里添东西,所以这次添置的东西不多,但是都挺雅致的,想来也不便宜。
最后,他终于看到他想看的了,父亲为大哥安置了小灶。衣裳,程婉抢不走,摆设,程婉也不能到大哥房里搬,所以只有吃食了,厨房可是共用的,这也是程婉唯一能动脑筋的地方。
这几天的事情,不只他知道,程婉她们也是知道的,毕竟父亲这回是大张旗鼓地办的,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若是以往,父亲一定是悄悄办了,办完了别人都不带知道的,而这次似乎是因为大哥在饭桌上的一席话,父亲终于觉得偏心有理了。他才是一家之主,在自己家里,本来就不该有任何顾忌,就该是怎么舒坦怎么来的,只有别人适应他的,万没有他适应别人的道理。
可他的这番动作,程婉却适应不了,她悄悄找人透出风去。果然,很快就白目的地找上了父亲,那就是酸秀才王禄。王禄是个迂腐的读书人,但同时也崇拜王显这个举人,所以很乐意为他们家出力,而因为他秀才的身份,父亲一般情况下,还是会给他面子的。当年似乎就是他跟父亲说,王筱既然进了一家门,就不要分彼此,正是这话,让王筱真成了家里的少爷,甚至过得比他还滋润。
今天,他又过来说教了,说父亲怎能错待王筱?父亲一听就恼了,他这才发现,外面的人是真觉得他就得对王筱一视同仁了,可是凭什么啊?!他当下对着王禄就说了,他哪里错待王筱了,是不给吃的还是不给穿的,更不用说他还给了对方每月一两的零花,到底是哪里错待他了,有几家继子是过得这么舒坦的?